“给他打电话呀。”弗拉德米尔兴奋地催促,“告诉他,我们恭候大驾。”
“……”我看了他半晌,“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
“开玩笑,哈。”弗拉德米尔说,“我们从前是很喜欢开玩笑,不过现在是个——严肃环节。”
……严肃?我无语地笑了,“那你们应该给沃尔图里邮寄战书。”
“别再挑毛病了小姑娘。”弗拉德米尔走近我,“我们不喜欢别人对我们的游戏方式发表意见。”
他们就是想把沃尔图里惹毛。
战争前夜的挑衅只会坏事,就凯厄斯那可恶的单回路脑子而言,这个举动只会激怒他,战争更加不可避免。
“怎么样?”弗拉德米尔跳来我面前,“我们的诉求简单地不得了。”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乐曲悠悠作响。
没有办法,我在他的注视下拨通了电话。
就这样,我扫了一块雪坐在一根断木上,他走过来,也清出一块,通话的滴声一下一下地响,我看了弗拉德米尔一眼,他两眼笑嘻嘻,急不可耐地搓手,我仰首望天,这诡异的情形——就像作为第三方帮渴望复合的痴傻好友拨通了前任的电话。
“你们复仇的诉求就是你死我活?”
“嗯哼。”
“他没接你可别怪我。”
“当然。”
“要是赛琳——”
“嘘。”
滴声停止,他接了。
弗拉德米尔的眼色沉下来,‘激怒他’,他的嘴唇无声地张合。
“说话。”凯厄斯的声音响起。
我看着弗拉德米尔,圣诞曲远在天边,我说:“我遇见了你的老相识,他们说,你们这次死定了。”
弗拉德米尔夺过手机,龇牙利嘴地笑,把整张嘴都变成剑和矛,罗马尼亚语石头一般对着手机屏幕砸,他一下跳去石头上,一下跃去树顶,听不懂的狠话和冷嘲忽远忽近。
支头看去,只觉得一只硕大的黑白喜鹊在树林里窜。
期间还伴随着凯厄斯那沉闷的恶劣希腊语。
“是吗,”弗拉德米尔落在面前,露出一副邪恶又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会这样告诉她的。”
“什么?”我皱眉问他。
“昆西,21世纪的小baby,蠢材,他让你离我们远点。别跟我们这群迟早要死的家伙混在一起,噢,当然了,卡伦跟我们也睡觉一伙的。”
我闭上眼睛,模拟人类时期的深呼吸,努力克制着,“说完就挂吧。”
“他说,他要连整个福克斯都一锅端了,包括所有与你们有关系的人类。”
“挂电话。”我面无表情道。
突然,一句短促强烈的语言从扩音器里爆出。
弗拉德米尔造作地举远手机,“噢,小姑娘,”红眼睛像只老鼠似的转,“你不会明白的,这句千年前的老话有多脏。”
我暴躁地一把夺过手机,挂掉。
照着弗拉德米尔的鼻梁就是一拳,意念即动,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就昏睡过去,我扯出他手里的电话,史蒂芬还乐呵呵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着,老家伙,五分钟之内,要么滚来我面前,要么我扭断你朋友的脖子在雪地里点火,赛琳修女要是有任何意外,我就提着你的脖子去沃尔图里见简。”
他咒骂一句往回返。
我燥地牙痒,手机又震动起来,按掉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