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吶!“
朱厚聪忽然长嘆一声,指尖轻抚案上军报。
“这些年在外的歷练,朕都看在眼里。如今看到你的成长,朕心甚慰。“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靖王。
“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在朝中好好辅佐朕,朕对你寄予厚望。“
朱厚聪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你梅长苏不是要让靖王藏著吗?
不是要借太子和誉王鷸蚌相爭,好让靖王渔翁得利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那朕就偏要把靖王抬到明面上。
“儿臣惶恐!“
萧景琰一听,猛地单膝跪地,鎧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垂著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冷眼相待的父皇吗?
记忆中,父皇何曾用这般慈爱的目光看过自己?
何曾说过这般暖心的话语?
寄予厚望!
这四个字何其沉重。
萧景琰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烫,那颗常年如古井般平静的心,此刻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父皇这般突如其来的“厚望“,莫非是…那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位子?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震得他胸口发闷。
一个从未敢想的念头破土而出,如野火般在心头蔓延。
是啊!
凭什么?
凭什么我萧景琰就不能登上那九五之位?
记忆中的祁王兄仿佛就在眼前,那袭月白蟒袍依旧纤尘不染。
这江山本该是祁王兄的。
如今王兄含冤而逝,我萧景琰…自当继承遗志。
朱厚聪凝视著萧景琰怔忡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面上却愈发和蔼可亲。
“严嵩,擬旨。“
这声音不轻不重,却如惊雷炸响在养心殿內。
“靖王萧景琰多年来在外征战,劳苦功高,赐封为五珠亲王,参知朝政。“
话音未落,殿內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太子与誉王如遭雷击,猛地直起身子,连礼数都忘了,不可置信地望向龙椅上的父皇。
越贵妃手中的团扇“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惠妃更是惊得捂住了嘴。
五珠亲王!
这可是仅次於七珠亲王的尊贵封號!
朝中除了太子、誉王,还未曾有人获此殊荣。
如今靖王竟一跃成为五珠亲王,其地位比誉王就只低那么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