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聪自龙尾道缓步而来,十二章纹的玄色袞服在晨光中流转著暗金纹样。
他抬手示意道:“诸卿平身。“
“谢陛下!”
待百官谢恩归位,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厚聪目光如炬扫过丹墀。
左侧文官班首处,太子萧景宣、誉王萧景桓、靖王萧景琰並列,蟒袍玉带格外醒目。
其后六部重臣各执象牙笏板,电视剧中的吏部尚书何敬中、刑部尚书齐敏、户部尚书楼之敬等人皆在其列。
右侧武官队列中,庆国公、寧国侯谢玉等人也在其列。
朱厚聪轻轻敲击著龙椅扶手上的螭首浮雕,声音混著殿外渐起的朔风。
“昨日钦天监奏报,北斗柄指戌亥,较往年早了半月。“
他目光掠过户部尚书楼之敬。
“六部可有应对极寒之策?“
户部尚书楼之敬手持象牙笏板,稳步出列,躬身奏道。
“臣启陛下,户部已会同工部、太僕寺,擬定了《壬寅冬防条陈》,共分十策,以御严寒。“
他微微抬头,声音沉稳而清晰:
“其一,仓储调度。”
“京通二仓现存米麦二百八十万石,可隨时开仓賑济。”
“另已命各州县核查义仓存粮,按『十里一廩之制设立暖棚,供流民避寒。”
“太医院已备妥防风、桂枝等驱寒药材三十万斤,分储各州。“
“其二,柴炭供给。”
楼之敬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册,继续念道。
龙椅上的朱厚聪指节有节奏地轻叩著鎏金扶手,专心的听著楼之敬的匯报。
不得不说,楼之敬此人虽在私德上颇有瑕疵,偏爱一些s!m!的小癖好。
但在政务上却是一把好手。
自他执掌户部以来,国库帐目清晰,税赋徵收有序,运转得井井有条。
虽然他是太子萧景宣的党羽,但朝堂之上嘛,党爭倾轧在所难免。
楼之敬確实与太子走得近了些,但这並不妨碍他是一个能用之臣。
为君者,当知人善任,取其长而避其短。
长江水清,黄河水浊,不能只因为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只因为水浊而偏废。
若因私德有亏就弃之不用,岂非因噎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