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驤四卫同时如潮水般从两侧廊柱后涌出,铁甲碰撞声鏗鏘作响。
转眼间,庆国公和他的十余名残部已被团团围住。
“庆国公。“
严嵩缓步上前,声音平静得可怕。
“陛下有请。“
庆国公浑身浴血,手中长剑已现裂痕。
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国公,此刻终於露出了绝望之色。
“好一个请字。“
他惨笑一声,剑尖指向严嵩,“你们这些阉狗,也配在本公面前耀武扬威?“
曹至淳闻言,阴惻惻的笑道:“国公爷,话可不能乱说,圣上心情不错,待会儿还望您莫要触怒圣上。“
“带路。“
陈纯一挥手,四名军士立刻上前,用精钢铁链將庆国公捆了个结实。
这时,旁边的尸堆里,文峰灰头土脸地爬出来。
此时他已经衣衫襤褸,脸上还带著血痕,却在看到曹至淳的瞬间,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
“曹督主!曹督主!“
文峰踉蹌著奔来,脸上带著近乎天真的欣喜,仿佛此刻曹至淳就是他的亲爹。
他挥舞著沾血的手臂,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曹至淳闻声皱眉转身,眯起眼睛打量著这个狼狈不堪的逆贼,困惑道:“你是何人?“
“我是文峰啊!“
文峰急切地解释,甚至激动地想要抓住曹至淳的衣袖。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曹至淳的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化作冰冷的陌生。
“文峰?”
“不认识。”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文峰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突然天旋地转。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缓缓倒下,而曹至淳正慢条斯理地擦拭这手中的长剑。
噗通!
头颅滚落在地,沾满尘土的脸上还凝固著错愕与难以置信。
直到意识彻底消散前,文峰终於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而此刻,曹至淳已经转身离去,绣著金线的靴底毫不留情地踩过那颗尚带余温的头颅,就像踩过路边的一颗石子。
“收拾乾净。“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別脏了陛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