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在位一日,太子就永远占著“礼“字大义。
大梁以礼治国,只要礼部还在太子这边,任谁也动摇不了储君之位。
谢玉深知其中利害,直接跨出一步。
“陛下,臣有本上奏!”
“说。“
“臣弹劾左都御史田德之胡乱攀咬,心怀不轨!“
谢玉声如洪钟,在殿內激起阵阵回音。
誉王闻言立即出列。
“谢侯爷此言差矣,田大人身为御史,风闻奏事本就是职责所在。“
谢玉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方才也说了,陈尚书歷任两朝,执掌礼部数十载。”
“试问满朝文武,还有谁比他更懂礼制规程?”
“这年终尾祭的规制,对朝廷,对皇族意义重大,来年平顺与否全在於此,半点也不得马虎。”
“而祭礼的条陈甚多,该怎么解释,礼部尚书是最有发言权的。”
“就凭你田德之也敢来弹劾,真是屎壳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田德之被谢玉阴阳怪气的话懟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嘴唇哆嗦著,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够了!“
朱厚聪淡淡的说道:“谢玉,朝堂自有朝堂的规矩,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科举啊?“
“臣一时激愤,才会如此失言,但臣確实怀疑田德之此举背后有人指使,意图危害朝廷纲常!“
誉王闻言脸色骤变,嘴角一抽。
暗道谢玉这招釜底抽薪够狠。
直接將矛头引向了党爭。
谢玉心中也十分得意,梁帝最忌讳的就是朝臣结党营私。
以他的多疑,若扯上党爭,定然会各打四十大板,最后不了了之。
龙椅之上,朱厚聪居高临下地睥睨著上躥下跳的谢玉。
就像看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丑一般。
“谢玉,不要再东拉西扯了!“
他缓缓说道:“別什么事都往党爭上扯,朕的大梁朝堂,哪来这么多党啊?“
这一问,直接让谢玉僵在了原地。
他整个人都傻眼了,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朱厚聪。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