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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船队各自派出的探艇与走舸在海风中快速靠近,因风大浪急,那几艘小船在海面上剧烈地摇晃起来,两边船上的人在呼啸的风声中喊了半晌话,不多时向后散开,回到船队中报信。

“回殿下,那边说她们的首领就在船上,咱们的蒙冲连带船上人也跟着一起来了,就在她们主舰船后头。”

武真公主眉头紧锁地握了握拳头,这次来闽东的路上,她也在各地沿海派人打探消息,只怕她的人是被另外一伙贼寇劫走的,若往闽东扑了个空,过去这么些天,她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部下是否都还活着。

直到三日前,她在闽北听说有渔民的船只远远瞧见了流求舰队,后面跟着一艘插紫旗的楼船,往流求淡水港口方向去了,船队里还夹着一艘彩旗蒙冲,她这才终于确定江淮水师那艘失踪的蒙冲真的是被流求舰队劫走了。

她知道司砺英的做派,料想船上几个男兵应该照面就没命了,这她倒是不在乎,当日那艘蒙冲上的十个人里,只有七个女兵是她从建康带到苏州的亲随部下,另外三个男兵则是江淮水师旧有的缭手,这次她大老远赶来闽东,就是为了接那七个自己人。

“那边还说了什么?”武真公主瞧见船队抵达了海峡中线附近,又见对面船只已下了锚,于是她叫自己这边众人也横了帆。

那名水哨小心翼翼地答道:“那边瞧见咱们带了大批战舰,说当日是那艘蒙冲袭击在先,船上的兵她们这几日都是以礼相待,等候朝廷来取,但见督帅今日这样兴师问罪,问是不是不打算谈了?”

武真公主往自己身后瞥了一眼,这次出海她从闽东水师调了五个营的战舰和炮船,此刻她脚下的楼船指挥舰周围,还有十二艘仪仗船,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对比得东边船队十分朴素简陋。

“我师袭击在先,也是因为有船闯进了警戒区。”武真公主冷“哼”了一声,“谈之前,我得知道我的人还活着,你再去一趟,亲眼见到了人再来回话。”

那水哨应命而去,在那边交涉了半晌,才又回到这边指挥舰上,再次登上甲板禀道:“殿下,蒙冲上有我师七位女兵,卑职亲眼瞧了,没有绑缚,身上无伤,只四周有严密看守。那边首领说了,要求我师屏退炮船,她亲自前来相见。”

武真公主点点头,挥手吩咐道:“叫后面的舰船和炮船退至内海边缘,哨船留下一半,仪仗船列鱼鳞阵。”

随着她这边命令一道道下达,指挥舰后方的船队开始缓缓有序后退,原本以直线横阵列队的仪仗船也在得令后迅速转变了阵型,在指挥舰周围错落排列,给对方来船留出了靠近的余地,同时保持着机动护卫的警惕姿势。

等到这边官船调整好阵型,后头的战舰和炮船也都撤远了,才见司砺英的断浪舰从对面船队中开出来,两侧各跟着一艘疾风舸,再后面则是江淮水师日前走失的那艘蒙冲。

不多时,那边几艘船靠近了武真公主脚下的指挥舰,并在距离这边仪仗船大约一船身的距离停了下来,武真公主站在甲板边缘清楚瞧见了那艘蒙冲上站着的七个人,的确都是自己的部下,果然没有受伤,只是看上去神情有些紧张疲惫,其中两三人朝这边看来的目光里还闪着泪花。

蒙冲上这几人都是去年入军被武真公主选拔到麾下的新兵,头一回在海上跟人硬碰硬,就被经验丰富的流求舰队劫走了,如今她们见武真公主亲自来接,感动之余也不免有些惭愧。

武真公主看了片刻,把目光从那七个部下身上挪开,瞧见前去接应那艘断浪舰的仪仗船放出了艞板,紧接着一个剽悍的身影出现在艞板尽头。

只见那人头梳三条簪发髻,上身穿着玄色短襟,下身轻薄宽纱裤扎进靴中,因正午炎热,短袖卷到了肩头,露出两臂上完整的海蛇绕矛纹身,随着她往仪仗船上一步步走来,靴底防滑钉在艞板上发出十分有节奏的“嘚嘚”声。

凭着这些特征,结合事先得到的情报,武真公主可以确定眼前走过来的就是司砺英本人。

很快司砺英迈进了仪仗船内,那边断浪舰收回了艞板,仪仗船上的水手摇动船桨,来到了指挥舰侧边,在指挥舰放出艞板的同时,仪仗船上一名水哨上下看了看司砺英,然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司砺英见状,把自己腰间的弯刀卸下来放到她手上,那水哨却仍有几分迟疑地看着她脑后的发簪,那三支钢刀在烈日下折射出的刃光叫人难以直视。

司砺英打量了那水哨几眼,又看向指挥舰甲板,见那位年轻的水师督帅也走到了艞板边上,与她只隔着一小片海水。

司砺英挺胸叉腰地看着这张陌生面孔,见其生得高挑挺拔,一身织金团龙海浪纹戎装,容长脸上一双飞扬的丹凤目,配上高窄鼻梁和锋锐薄唇,无处不透着冷峻,观今日这番派头和本人的气质,司砺英也早就料到了,这位新晋江淮水师督帅,正是当朝武真公主。

“朝中贵人胆子都小,公主若是害怕,我也可以卸了发簪。”司砺英似笑非笑地说道。

先前她在这海峡内与朝廷使臣会谈时,从来没有缴械的习惯,今日主动交出腰刀,已经很给这位武真公主面子了。

据她这两年从闽东和岭南探子处得来的情报看,季太后非常重视这个皇子,往后朝廷水师的军权极有可能会全部慢慢移交到武真公主手上,她们将来也少不了要跟这位公主常打交道,按理说初次见面她应该客气一点,但是见到对方这副高贵模样,她又忍不住奚落一句。

武真公主没有被她这话激怒,只是淡淡说道:“小小冲撞,过而能改,还不至于叫大司命在我这里脱簪待罪。”

司砺英身侧的水哨在武真公主发话后抬起了一只手,示意她可以登船了。

等司砺英来到这艘指挥舰的甲板上时,原本在甲板四周护卫的亲卫都退到了船舱一侧,武真公主独自走到甲板中间遮阳舱亭内的大椅前,径自在东边那张坐下了,随后抬手朝对面椅子指了一下,对司砺英说道:“坐吧。”

司砺英本来也没打算行礼,告坐推辞那更是不存在,武真公主话音才落,她就已经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空旷的甲板上只有她二人对坐,其余护卫都在三丈开外的地方列队候命,眼下这场初次会谈的开局在司砺英看来还算比较舒适。

自司砺英在南海起家后接触到的朝廷来使,从最早的婺国夫人,到后续朝廷派来的其她使臣,再到今日这位武真公主,虽然说话行事风格迥异,但总得来说都比从前在岭南渔女行会时跟那些旧日府衙男官打交道来得畅快。

武真公主没有寒暄别话,见司砺英坐下后,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先前闯我苏州内海警戒区的紫旗楼船,是燕国派来与尔等结盟的吗?”

“目前尚未谈及结盟一事。”司砺英也不隐瞒,只是不卑不亢地看向武真公主,“我们南北两地关系如何,也要视朝廷的方略大策而定。”

“尚未结盟就叫大司命亲自来为她们误闯警戒区闹出来的乱子兜底,看来燕国此次来访诚意很足啊,足够叫二岛开辟一条新的互利航线,替换我朝的供给。”武真公主的目光犀利而冰冷,“但是从鲁东到你这里毕竟遥远,还要途径我苏州外海,因这次误闯事件,我们已增派了巡防船队,往后两地往来途中若再有什么差池,岂不是辜负了大司命的一番筹谋,得不偿失。”

对于这番话语中的威胁,司砺英没有作出回应,只是迎着她的目光含笑说道:“我们常日在海上跟客商们打交道,也沾染了生意人的脾性,自然是一切以利为上,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靠了。”

武真公主挑了下眉:“商人趋利不假,但避害也很重要,‘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大司命应该比我懂。”

随着她二人说话,甲板舱亭上方的日光一点点西斜,舱亭立柱的影子也缓缓爬到了她二人脚边。

海面上不再像正午时那样炎热了,午后还吹起了一阵干爽的东,驱散了人身上的潮热粘腻。

“这风真舒服哇!”

叶妉和花怒放站在淡水港口张开双臂,让海风尽情扑向她们,似无形之水从她们身上奔流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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