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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洛京的信里,有妊婋托她们带给花豹子和厉媗的话,关于应对南边近日可能出现的政变。

这信发出去后,驻边的幽燕军各营很快响应上元府的号召,开始迅速集结。

到季无殃生辰前三日,淮水北岸已增加了两倍驻军,南岸朝廷兵马清楚瞧见对面紫底黄边的燕字旌旗迎风招展,遮天蔽日。

第178章银烛炜煌

“我军边防来报,淮水北岸幽燕军正在大批集结,但并未叫战或准备渡河,目前意图不明。”

这日的建康宫徽音殿东书房里,一众阁僚再次聚首,大家将淮水北岸送来的紧急军书传阅一圈,再由一位内舍人起身递回季无殃的大案上。

“黔南自治军近日也有增调边界驻防兵马的迹象。”另一位内舍人也将自己这日带来的奏疏呈了上去,“山南道边防军请旨增兵以防万一。”

季无殃靠坐在大案后面的紫檀龙纹椅上,闭目轻揉睛明穴,半晌后才睁眼说道:“拟旨令高凉侯出些人马,协助山南道边防查看情况,再令闽东岭南两地水师加强近海巡防,至于北边,就叫淮南王领了江南军兵符,到驻边大营去瞧瞧吧。”

这些天临亭王行诅案虽然一直在严查,但至今也没有扩大抓捕范围,朝中一众男官惴惴不安了数日,眼见万岁圣寿节即将到来,礼部及宫中也都在紧张筹备当中,心道太后这是不愿被行诅案破坏自己庆生的心情,遂渐渐放下心来,想着等到庆典过后,此事或许还能有转机,毕竟法不责众,若能只以处死临亭王等一众人为终止,就不会再影响到他们了。

淮南王见行诅案完全没有查到自己头上,也开始秘密筹备起他的刺杀计划,到距离万岁圣寿节还有三天的这日,各处安排都已妥当,在他昨晚得知万事俱备的消息同时,季无殃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原本想了一个将淮南王临时调离建康的理由,但今日淮水北岸的突发动向,看上去是个更加合适的理由。

淮南王这日在政事堂接了旨意,心头先是掠过一丝阴云,但想到淮水沿岸距离建康不远,过几天的事他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若进展顺利,他还有机会在万岁圣寿节当日带一部分江南军亲信部下赶回建康,在季无殃遇刺崩逝后迅速控制住宫中情况并扶庆平帝亲政,于是他当即叩头接了旨意,领完兵符就在这日午后匆匆往淮水沿岸的江南军大营赶去。

“淮南王刚刚出城了。”宫人来到徽音殿东书房外禀道。

季无殃独自坐在大案后面说了声“知道了”,随即合上手中的奏疏,起身走了出来。

上午她召一众阁僚在书房内议了半日事,午后又在这里批了一个时辰的奏疏,此刻正觉有些乏累,遂准备往后边花园里去散散心。

季无殃走出书房门时,恰见武真公主与庆平帝正在廊下等候请安,季无殃想了想,带二人一同往花园里走了走,只闲闲说些旧日往事,不时指着枝头的栀子花说:“这是你们母亲幼年时最爱,我那时常常编了手环给她戴着闻香,她屋中帐子边上也总要挂着,夏日里每隔一天一换。”

武真公主和庆平帝听她提起季无秽的往事,一个脸上带着感怀,追问起她们年少时的趣事,一个脸上闪过一丝忧愤,只是默默不言。

晚间季无殃吩咐人在徽音殿后花园亭中传膳,与二人用完膳后,她笑对庆平帝说道:“你这几日也辛苦了,今晚就搬回你自己殿里住吧。”

前段时间季无殃称病罢朝,此后只是断断续续说身子不适,不是头疼就是腰疼,又令庆平帝搬到徽音殿西配殿就近侍疾。

庆平帝也有自己的心事,这些天他被拘在徽音殿里,总是坐立难安,今日他跟长姊去书房,也是想试探问问母后的身体状况,看看自己能否搬回弘文殿去,这日晚膳后听说季无殃让他搬回去,他忙先起身说还想再服侍母后几日,直到季无殃坚持让他搬回去,他才遵旨告退,命宫人收好东西,当晚就离开了徽音殿。

回到弘文殿后,庆平帝第一时间先去了自己的书房,屏退宫人来到书案后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侧边的机关抽屉,发现内中空空如也。

他看着那空抽屉呆愣了片刻,忽然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龙椅上。

原本藏于弘文殿书房抽屉内的桃木雕刻人偶,在第二日清早被季无秽祭堂香案上的一缕晨光照亮,人偶身上的银针反射出几道衰弱的微光。

季无殃手里拿着一支扫尘的小刷子,轻轻扫着香案上的牌位和雕花银烛台,此时距离季无殃的生辰还有两天,也是季无秽的冥诞日。

季无殃扫完牌位,把刷子放到托盘中,抬头看向牌位上方的挂画,画中人年轻明艳,是季无秽入宫前一年所画。

她静静地端详那画像,回忆起妹妹的往事,由于自己十七岁前往洛京成为太子妃,再见到妹妹时已是十年之后,此后姊妹二人在宫中携手共渡二十年,以至于她对于她们的幼年时光印象其实并不多,尽管此时面对的是妹妹入宫前的容貌,可她能想起来的,却都是她们在洛京皇城里的一幕幕。

从季无秽入宫时的风光无限,再到后来接连生子,眼看身子日渐憔悴,直到病逝前拉着她的手,泫然欲泣地对她说:“吾此一生,全为‘盛宠’所误,临了思来悔之晚矣。”

这二十年所谓‘盛宠’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难捱的孕期,艰险的产程,以及虚弱的病体。

宫中幼儿难养不是虚言,季无秽生下的皇子,无一不是数十名宫人悉心呵护,但正如皇室血脉有损的传说,男儿多有体弱者,总是会被突如其来的惊风或出痘夺去性命。

皇三子武真公主出生时正逢皇次子出痘,整个玉衡宫都在为他上下忙碌,为了避免影响新生幼儿,季无殃将妹妹接到了自己宫里生产照料,此后武真公主就一直养在季无殃的启明宫里。

接下来的几年里,季无秽又生下了皇四子和皇五子,两个男孩皆在一岁内因惊风高热先后夭折。

到生下皇六子后季无秽身子愈发不好,为了让她安生休养,季无殃也把皇六子接到了自己宫中,可以说这两个孩子都是季无殃亲手养大的,其中琐碎而艰辛的小事不可胜数。

生完皇六子后,季无秽暗中下了决心,往后再不生了,于是私下里派人出宫寻了避孕的方子,然而那药方并不中用,她服用完几个月后还是有孕了,只是不到三个月就小产,身子很快垮了下去,不得不为养身在床上卧了数月。

季无殃过后才知晓此事,急得直说她糊涂,又知道她实在不愿再受这份苦楚,于是答应替她寻个妥当方子,然而在多番搜寻药方后,季无殃绝望地发现,这世上根本没有话本里那种万无一失且不伤身的避孕方子。

眼看季无秽调养好后可能又要伴驾,季无殃在情急之下改换了想法,决定给皇帝下药。

皇帝在发现自己不对劲后,命太医开了不少补身方子,各种方法试遍都无济于事后,开始琢磨起禁欲养生之法。

然而季无秽到底被接连生子伤了根本,加上那避孕方的催化,还是逐年病弱下去,直至那夜受风致使病情恶化薨逝。

每每想到这里,季无殃总觉得懊悔,怪自己给皇帝下药下晚了。

季无秽病逝前,只说了那一句“悔之晚矣”的话,并没有再嘱托长姊照料她仅存的二子,这于她姊妹间本也是不必多言的事。

季无殃想到这里,将视线从妹妹的画像上挪下来,看向香案上那个扎满银针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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