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咕嘟咽了声口水。
祁流川醒来的时候只瞧见满眼的灰暗,胸口那疼到令他昏睡过去的伤,如今竟也没了感觉。
仿佛已经到了阎王殿。
这令他难免有些遗憾,毕竟输给那个自小便针锋相对的二皇子,对他来说著实有些丟脸。
但不得不说,比起他来,二皇子做事著实是心狠手辣。
可祁流川是对自己狠,而这狗日的二皇子,却是对百姓狠。
在他眼里,这些百姓就像是那些庸庸碌碌日日奔波著寻觅食物的蚂蚁一般,活著便能利用,死了便直接丟弃,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他正在暗恨著还没揭开二皇子的真面目,就见那黑漆漆的房门被推开,宋玉一脚绊在门槛上,踉蹌了两步,哎吆一声刚想骂脏话,惦记著手里的药连忙稳了稳步子。
“这蜡烛怎么熄了?”
她將药碗放在桌子上,正打算去点蜡,就听见了微乎其微的声音,“宋將军?”
宋玉猛地回头,一双眼睛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仿佛发著光的夜明珠,当然,这是在祁流川看来。
因为此时此刻,宋玉的出现很明显意味著他还没到阎罗殿,暂且还能撑一撑,兴许还有可能回到京城去解开二皇子的真面目。
宋玉点了蜡烛,两步迈过来,鬆了一口气,“殿下醒了?我去喊陆医师过来。”
祁流川尚未来得及开口,宋玉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陆晚柠和那救了祁流川的姑娘一起进来了。
屋子里燃起了蜡,陆晚柠把了脉,“好好休养一番就行,我这次出来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回头补一补就行。”
说完,陆晚柠看向那姑娘,又看了眼宋玉,用眼神示意。
她们今日肯定是要將太子殿下带走的,但这殿下的身份如何解释,她却不好说。
好在宋玉很快心领神会,对上那姑娘一脸茫然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姑娘这兄长,其实是我们的公子,我们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姑娘张了张嘴,看了眼祁流川。
祁流川抿了抿唇,开口道了谢,將宋玉喊过来叮嘱了两句,宋玉一张脸变来变去。
陆晚柠还疑惑著,就见宋玉从怀里摸出个金疙瘩来,塞给了这姑娘,“姑娘的恩情我们记下了,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这,这我怎么能收,我也没做什么。”
不,怎么能是没做什么,要不是她將太子殿下捡回来,如今殿下这一条命怕是已经交代了。
宋玉这金疙瘩算不得什么,等回头殿下回了京,將这兗州的事情了结了,届时必然还会有谢礼。
这姑娘將金疙瘩收下之后,宋玉回头咬著牙朝太子殿下道:“臣这金疙瘩揣了两年了都没捨得用,殿下回头可得赔给臣。”
祁流川闭了闭眼没理她。
將外头等著的侍卫喊进来,一行人趁著夜色將太子殿下带了回去。
见到太子殿下回来了,长青才真真的鬆了口气,这下应该能准备一下攻去那铁矿了。
宋玉將如今兗州的情况都和祁流川讲了一番。
说到祁世子如今去了铁矿打算与他们里应外合时,太子殿下猛地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