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之间的贪婪与爭夺,对於这些百姓们来说,却是莫名降下的无妄之灾。
铁矿里那些即便是焚烧之后也依旧堆成小山一般的残骸,他们的妻子,母亲,孩子,又该如何释怀呢?
祁慕朝唇角轻轻抿著,“朝廷会重新派些可靠的官员前来兗州任职,儘快让兗州恢復到从前的繁荣景象。”
至於其他的事情,大抵只能交给时间来慢慢消散了。
马车一路前行,出了兗州,路过瑞城,距离京城还剩下两日距离时,祁慕朝一改前几日的散漫。
长青道:“这马车出行太过显眼,咱们一行人这般招摇地赶路,势必会被盯上,不如属下带著这马车继续前行,让长空和胡燕带一些人,护送殿下和世子妃由小路前行如何?”
祁慕朝摇头,“你我能想到的事情,那人未必想不到。”
寻了个驛站休整片刻,第二日再出行。
……
京外不远的官道上,埋伏了几日的人渐渐没了耐心。
“这已经七八日了,兗州到京城,就是再慢,如今也该到了吧?”
“再等等,祁世子此人狡猾得很,兴许是故意拖延时间。”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提前做了偽装,从咱们面前过咱们却没认出来呢?”
一群人之中的头头面色一变,“不应该吧,这几日过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马车拢共过去的数量两只手都能数得出来,还都是些官家夫人小姐们外出祈福走亲戚的。”
“即便他们不乘马车,总不能全都分开前行吧。”
这倒是真的,这几日不论是做生意的商人也好,入京探亲的外地人也好,但凡是稍微有点可以的,他们都跟过去检查了,没见有什么不对劲的。
於是只好继续等著。
而此时,一群人偽装成了前去兗州做生意的商人已经进了京城。
而与他们相隔了一日才到的小夫妻,也已经到了。
陆晚柠有些提心弔胆,但好在有惊无险,並无人怀疑她跟祁慕朝的身份。
到了城墙底下,守城的士兵是祁慕朝来之前便已经安排好的,一见到祁慕朝掏出来的令牌,立刻便放了行。
守城的將领与祁慕朝相识,提前给他安排妥当,“世子的人在里头等著,末將再派些人一起护送世子回去。”
“不必。”祁慕朝道:“到了京城,这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手了。”
机会不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
真正踏进了祁王府的大门,陆晚柠才彻彻底底的鬆了口气。
祁王妃一早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將两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没理会祁慕朝,反倒是瞧著陆晚柠有些心疼,“怎么瞧著瘦了这么多?”
陆晚柠:“赶路仓促,吃食上简单了些,在府里养两日就能回来了。”
这倒是。
祁王妃连忙让府里的厨娘去將陆晚柠平时爱吃的饭菜都准备一遍。
这一回来,小夫妻两个没一个有空閒的。
祁慕朝茶水都没喝一口,匆匆入了宫。
陆晚柠听祁王妃说了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姨母那边的情况,刚鬆了口气回去打算歇一歇呢,桑明月便急匆匆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