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五年级那年，爸妈闹离婚，家里鸡飞狗跳。
她妈考上公后被分配到乡镇，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能回来。
她爸为了她能上一个好的小学，考了编制，调到了县城里，给她转到了城里的第二小学。
那段时间，她爸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滚去找你妈，老子带不起你了。”
“老子怎么会养着你这么个东西。”
生活里，她爸觉得孩子只要活着就行。
莫望想吃什么从来不敢向她爸要求，通常是她爸给什么她就吃什么。
尤其是蛋糕这类点心，莫望只在转学前，自己偷偷攒零花钱和同学一起买来吃过，还有爷爷在的时候给她买过。
她爸不给她买，说只吃那些零食，饭也不好好吃，像什么样子。
跟着她爸的这几年，莫望只过过两次生日，两次都是妈妈回来了，她妈给她买的蛋糕。
在学习上，她爸对她要求很严格，并且向来是吝啬夸赞。
一次期中考过后，老师让开家长会，去之前她爸好声好气说：“没事，成绩不重要，只要努力了就好。”
回来之后，她爸却把她的习题册一把扔到她面前，骂道：“难怪数学只考了86分，你看看你做的作业，一点都不认真！”
莫望拿起练习册，翻开认真看了看，每一页只错了一题。
“粗心大意，学不起别学了！”
莫望之后就告诉自己，不能错，必须全对。
最后期末考，莫望数学考了99分，一分之差。
她拿着试卷，期待着她爸这次能夸夸自己。
结果还是责骂。
“只差一分就满分了，你为什么不能再细心一点？你们班不是有个考满分的吗，你多向人家学习一下。”
莫望从此不再期待夸奖。
要说唯一的期待，就是妈妈能放假回家陪陪自己。
但自从爸妈开始吵架后，她只希望妈妈不要回来。
“老子又当爹又当妈，你呢，你在干什么，在外面和男人约会潇洒？”
六年级国庆节假的一个晚上，妈妈回家了，带着莫望出去和朋友们聚餐，晚上回来就遭到她爸的质问。
“什么约会，都说了是和朋友聚餐，那些人你又不是不认识。”
“老子信你个鬼，这么多年孩子你带过几次？她转学你管也不管，回来就是和男人出去玩！”
“都和你说了是和朋友聚餐，而且不止有男的，我还带着莫望一起去的，我找什么男人，你是有什么妄想症吗？”
她爸没回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下一秒，几乎是一瞬间，没有任何预兆。
莫望看到爸爸捏着拳头冲向妈妈，一拳一拳地打在妈妈头上。
爷爷上前劝阻，叫着爸爸的大名让他别打了，但还是拉不住年轻力壮的爸爸。
她听到妈妈在哭，在尖叫。
莫望也开始哭，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爸爸拽着妈妈的头发，把妈妈拖进房间，反锁了房门。
爷爷拧断了钥匙也没能把门打开，只能听着房间里传来妈妈的哭喊、爸爸的咒骂。
莫望站在原地，看到桌上爷爷的手机。
她拿着手机，躲到书房的门后，拨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