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钱不是钱吗?……方信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內心无语到了极点。
他见过大方的狗大户，但04年这种直接就敢拿4000万买一套藕种技术资料的狗大户，他还是真没见过。
“可惜了，我这个技术已经抵押给银行了，卖不了了。”
“真的？”
孙威一脸狐疑地盯著方信，说实话，他真不信。
这年头，谁家好人把关键要命的东西给抵押给银行啊。
不怕柜员转帐银行不认，储蓄自认倒霉的事？某南村镇银行的操作这年头依然有的。
“真的，我发四！”方信坚定道。
“这样方总，我们给你出4000万，你把银行欠款还完，把技术资料拿回来，我们正常交易。”
还不死心啊，方信有点麻，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看来得下狠招了：
“拿回来其实也没用，县主管让我保管好这个技术。”
有问题先把锅推出去，县主管那边后面再解释。
“啊，这样啊。”
孙威有点无奈嘆气一声，这確实没有办法。
科技公司很好的一点在於，手握技术与生產资料，只要跑得快你是很难抓住他的。
就像方信的汉方农业是种子基因公司的话，人员与资料库搬走就是新总部，设备重新买就行。
像是他们这种农业公司，占据了当地大量的土地，与当地各路牛鬼蛇神与大佬的关係都极好。
但缺点是，不容易跑路，因为他们很多都是固定资產，跑路了就什么都没了。
自然也要听当地主管的话，不听也行，只要你能继续带领政绩不会出事。
但你要是直接违反命令的话，等著404的铁拳把你的公司打成破產，把老板打进监狱吧。
“那个，容我问一句，莲藕技术这么多，我这技术很明显不值4000万的。”
方信塞了一沓红色老人头给孙威，他要搞明白这个事情。
4000万是超级多的钱，即使在20年后也是很大一笔钱。
成规模的农业公司是赚钱，但几千万的纯利一样是要出大血的。
他的技术值4000万？
反正他不明白。
所以他要搞明白，搞不明白他睡不著，他怕还有这种人惦记他的藕种技术。
“方总，我们是正经人。”孙威推了一下红色老人头，语气义正言辞，像是个正人君子。
“没事，这只是一个招待朋友的特產，我们这儿叫红枣。”方信又塞了一沓红色老人头给孙威，
孙威笑了，然后收下钱：“方总看人真准，反正方总后面自己也知道，我就当提前说了。”
“一个新品种的技术確实不值4000万，值钱的其实是那个稳定质量的思路与方法。”
经过孙威的讲解，方信这下懂了。
农业的產出其实是非常不稳定的，质量不稳定、產量不稳定。
但方信的藕种技术资料能做到都很稳定，说明方信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
农业上很多技术与思路是相同的，得到了思路与方法，其他的蔬菜自然也可以跟进。
“你们这莲藕的质量太好了，做出来的藕粉完全可以出口到日本赚外匯，那可是外匯啊。”
孙威这句话让方信眼前一亮，对啊，出口到日本赚外匯。
04年地方政府的头等大事就是招商引资，这关係到政绩，还有当地百姓的收入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