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女人一下打断他的话,有所掩盖地道,“我家那位向来特立独行,就喜欢玩点与众不同的,这种话您也信啊。我都送您到这了,你快进去吧,总不能方便的时候也要我陪?”
她句句话都十分不正经,哪有半点即将为人妻的样子,关谈月思虑不到那么多,满脑子都是想她到底是谁,终于,一张清晰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魏赴洲的那个秘书,不就是她么?
他们都要订婚了啊。
赵总笑着骂了她一句“没规矩”,说着就要转身进卫生间,然而却被身后一个声音吸引。
“月月。”
清润声音响起,来者正是闻钰。
那会儿关谈月正在出神,只记得郑兰雨说“我和魏总订婚”、“我家那位特立独行”这些亲昵的字眼,感觉心狠狠地坠下去,又被撕成好几瓣,汩汩往外冒血,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
“月月。”
闻钰又叫了她一遍,握住她的手,关谈月才反应过来,仓皇回头。
“那真是巧了。”闻钰笑着,面相对面二人,很快说道,“不久后我和月月也要订婚了,咱们这算双喜临门,记得叫上魏总,一起过来捧场。”
“……”
关谈月被闻钰牵着回了会场。
“为什么帮我。”无人的角落,关谈月垂着睫,问出声。
她像个失了魂的貌美精灵,连眼神都没了光彩,闻钰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又嫉妒又心疼,却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真的为了要得到什么,而是知道她一向要面子,在那种场合被人下不来台是一件很难堪的事,他不想她那么为难。
闻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还担心我是在帮倒忙。”
关谈月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谢谢”,没再说别的,往喉咙里灌了口酒。
闻钰心疼地抢过酒杯:“别喝了。”
关谈月恹恹地趴在高脚桌上,吸了吸鼻子,长发垂下来。
“他值得吗?”闻钰凑近问。
关谈月沉默了良久,而后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可是明明前几天,他还为了她大打出手,甚至跟她说什么“不在乎坐牢,不在乎拘留”类似的鬼话。
怎么转头又要跟郑兰雨订婚呢。
骗子,都是骗子。
关谈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能相信男人,一个不惜把她家搞破产也要得到她、只要她一离开就要死要活想跟她同归于尽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想得头疼,干脆把脸埋在臂弯里,没多久就感觉胳膊湿漉漉的。
闻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忘了他吧。”
关谈月消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仿佛昨晚发生的事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插曲。
简妮看她明显精气神不足,眼圈也发黑,便问:“老板,昨晚没睡好么?”
关谈月揉了揉太阳穴,闭眸道:“有点。”
“你躺着歇会儿。”简妮道,“这些交给我来吧,小闫,赶紧给老板揉揉头。”
小闫答应得爽快,为老板服务是他的荣幸,关谈月躺在沙发帮子上,感受着他的按摩。
关谈月觉得他揉得很不错,因而一直没有叫停,跟简妮聊了半天后续的装修方案,聊着聊着,在小闫的手法下几乎快要昏昏欲睡,却突然发现简妮不说话了,小闫的手法也停顿下来了。
大概过了十几秒,按在她头上的手就换了种奇怪的手法,不仅生硬而且力气也大了很多,疼得关谈月直咧嘴。
“小闫,你干……”
她很不舒服,话说半截,一睁眼,蓦地对上一张冷峻的面孔,这张倒挂的脸呈现在她眼前,吓得她立即叫出声来。
“魏赴洲!”
关谈月像见了鬼似地坐起来,“你,你从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