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江扶舟一口鱼都没吃到,窝窝囊囊地给封衍挑了一盘鱼刺赔罪。
往事?不?堪回首,再忆如鲠在喉。
封衍缓缓闭上双眼,将眼前的箱匣再次封锁住,仿佛一切过?往都化为陈迹,唯有缺口的心间灌进涩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几声?悲鸣。
森冷的刑部大狱里头烛火飘摇,阴风回旋,在外头守着的狱卒打着瞌睡,眼皮子直打架,不?禁缩了缩脖子。
幽闭的暗室,老鼠啃啮的声?音在高窗外吱呀作响,细碎的响声?让人头皮发麻。
忽而一阵青烟对着铁栏边的李忠冲吹了过?去,他渐渐感到有些眩晕,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模糊了起来,似是有些冷,他下意识搓了搓手背,脑袋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悠久的铃铛声?由远及近,像是阎王索命前的长呼,幻化成重?声?在耳畔来回游荡,似梦似幻,引人入境。
在醒来的一刹那,李忠冲觉得浑身无力,软绵绵地动弹不?得。
他睁眼突然看见一张鬼面修罗的脸在眼前放大,披头散发,双目如电,短脸阔口,额上朱黑交错,犹如厉鬼降世。
“唔唔唔——”
李忠想要尖叫,但是嘴里被?一块麻布堵住了,咿咿呀呀地吐不?出半个?字来,面上无比惊恐,他悚然地望向了四周,发现漆黑无比,连侧墙的高窗都消失了,耳畔厉鸟鬼啼,尖锐刺耳。
乍然两盏红烛亮起,却漂浮在空中游荡。
再动弹李忠冲就发现自己被?捆绑了起来,呼吸凝滞,吓得两股战战,浑身直颤,他吓破了胆,眼角渗泪,跪倒在地直磕头。
他神志晕炫,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觉得天旋地转,地动山摇。
“你?可知罪?”
尖刺的声?音穿破耳朵,李忠冲骤然跪软,趴在了地上,一双冰冷的手触摸上他的肩膀。
再抬眼,又见到穿着红裙的女子披头散发坐在他身旁,声?音幽怨凄厉。
“——夫君”
李忠冲口中的麻布被?女子抽走,酸痛的唇舌涎水直流,恐惧至极的双眼瞪大来。
“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杀的!”
“张孝贵也被?抓了,他在这里!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啊啊啊啊。”
他缩成了一团,涕泗横流,不?住地想要往后?退去。
“夫君,你?为何?要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