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凌琬回到家才发现一件事——
她第一次,清楚记得自己坐了多久。
不是因为累。
而是那段时间,被完整地留了下来。
凌琬是在洗手的时候发现的。
水声很轻,从指缝流过去,她却忽然分神了一下。
不是因为冷,也不是因为烫。
只是那个站着、手放在洗手台前的姿势,让她想起了自己白天坐着的样子。
同样安静。
同样没有被催促。
她的重心不自觉地稳住了。
凌琬停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想肖亦。
甚至没有在回想那个空间
只是身体还记得,那种被放在正确位置上的感觉。
不用撑,也没有散开,重量刚好地落在自己身上。
就只是——好好地待着。
她把水关掉,甩乾手上的水珠。
那股感觉没有消失,也没有变得更强。
只是很稳地留着,像呼吸一样自然,没有被注意,却一直都在。
于是她没有再追究。
也没有刻意记住。
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是用来想的。
它们不需要被理解,也不需要被命名。
而是被留下来的。
只留在她的身体里,在她没有刻意注意的时候。
像是不声不响地,
开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