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要去上吗?”
“我尊重你的意愿。”
尉娈姝谨慎地侧目看了她一眼。
“市一中离家很远……”
尉舒窈想,尉伊的那个房子里,平时本来也没有人在,尉娈姝在无论在学校还是在那个房子里,都是孤身一人。
她的女儿提出这一点,难道是又试探她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女儿还真是纠结得可爱。
尉舒窈始终保持着微笑,沉默不语,她思索时,指腹开始漫不经心地摩挲女儿的手背,抚摸得女孩情颤,直至面耳涨红。
尉娈姝没有挣脱,只是迟疑地、愉悦地疑惑不解道:“你以后会经常回来吗?那我就不考去那么远了。”
母亲不回答,尉娈姝也不着急,她能感受到母亲冰冷的肌肤触碰她,仿佛是一层冰膜敷在她温热的心脏上,这种交汇让她觉得很甜蜜,安心。她被母亲抚慰着,有了些等待的耐心。
“等我再看看,好吗?”母亲漠然地答。
“尉舒窈……”尉娈姝委屈地喃喃。
“嗯?”尉舒窈弯弯眼角,“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不要着急。”
是的,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她思考如何安排这段关系。
尉娈姝没再说什么。接下来的几天,她显得温顺而克制,保持着精妙的冷静和独立同时,又适当地展现出一些依恋来,因为害怕母亲会忽视她这种狂症一般的惴惴不安——事实上,尉舒窈的确是这么做的。
尉舒窈的态度则从容不迫得达到了残忍的地步,她疑虑的事情太少,除了那股引起迷欲的诱惑,以及对血脉那莫名无法割舍的情结,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是理性的,尽管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以玩弄自己女儿的情感为乐,又或许,她以汲取女儿的精力为快——这种来自女儿高度的奉献和索取,满足了她自己所不清楚的灵魂,完成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生命愉悦。
尉舒窈分析着长此以往的利弊,作着最后的判决。
分别的时候总是很快来临。
离别前一天晚上,尉娈姝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她待在尉舒窈身边,仿佛那样才能够专注。直到了睡觉的点,尉舒窈出声提醒她,她才看向时钟。
“十一点。”尉娈姝说。
“嗯,你该休息了。”
尉娈姝合上笔记,磨蹭着靠到尉舒窈身上。
“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吗?”她说,“你想好了吗?”
“嗯。”
尉娈姝微微有些不满,她去捉了母亲正在翻阅画册的手,按到自己的小腹上,操纵着母亲的手抚摸自己。
尉娈姝没有等到母亲的呵斥或者挣脱,只听到对方暧昧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放假的时间,我走不开,我不能总是离开我的工作。”
尉舒窈停了停,等待尉娈姝的反应,后者没有言语,神色不清,只有气氛可见的冰冷下来。
随即,尉舒窈感觉被捉弄的那只手,被人狠狠咬了一下,然后她女儿立刻无辜地抬头,用淡漠无言地看着她。
尉舒窈眼睫微颤,忽然,她笑了笑。
“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寒假的时候,我可以把你接到我身边,你就当出国玩了一趟……
“如果,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