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吹打叶声与蝉鸣此起彼伏,那蝉听上去懒洋洋的,只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响来。
两人站在阳台上,倚靠着竹制栏杆,垂眸望着楼下夜市来往的旅人。
林玄双手虚搭着围栏,身后的男人双手环抱于她腰间。
酒精一点点刺痛她的大脑,让她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如游丝般漂浮。
偏着脑袋,她的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间,嘴里不时黏糊地嘟囔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她心里总觉得有颗大石压抑着。
无数次模糊的试探,她该有什么话想说的。
可她欲言又止,喝醉了便只晓得在男人的脖颈处留下细而密的吻。
也不知是否酒精作祟,林玄脑海中的想法无可控制地反复侵扰。
她也索性不想了,回过身伸手搂在男人颈后,闭上双眼专心地吻。
是w也好,是陈宴也罢。
绵软的唇在他颈下厮磨,那些吻不痛不痒。
陈宴的酒量到底比林玄好一些,他并没喝醉。
只是她的吻遍布在他脖颈与胸口,却始终不肯落在他的唇上。
他知道,她大抵还是抗拒的。
在她的心里,w也只不过是个供她泄。欲的工具罢了。
他只是承载着她无法宣泄的情感,并不代表他真的重要。
没了他,或许她也会在某个酒吧里与别的男人相识。
陈宴不敢再细想,只好将这些思绪都搁置,讷讷地看着远处的黑暗,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他像个木头一样站着,由着林玄在他身上留痕。
只有胸口传来的剧痛能能证明他仍活着。
吹风大抵对醒酒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林玄亲吻他的动作愈来愈慢,在餍足后悠悠地回过身,再次倚靠着栏杆。
楼下摆摊卖糖葫芦的摊主,看着锅里所剩无几的糖浆与街上稀稀拉拉的游客,长舒一口气。
忙忙碌碌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他用搭在肩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汗,便将锅收到下方的柜子,探出身子来将吊挂在侧边的开关揿下。
头顶的灯牌瞬间暗下。
越来越多的摊主推着小车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就连悬挂在街道顶上的花灯也灭了。
再没有来往的游客。
街道里回响着那几声幽幽的蝉鸣,杳无人烟的石板路显得更加凄清。
世界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就连从前不知休止的蝉鸣也消失不见。
寂静的夜晚,两人的世界里好像只剩彼此。
林玄垂着眼,依旧扶着栏杆愣了许久,半晌才眨了眨眼。
“有些困了,回去吧。”
“嗯……”
男人的双臂抱得并不算紧。
在林玄俯瞰街道发呆的时候,似乎他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