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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土之前,李肆跳下坑去,将二人的佩刀取下来递给张叁。李二的弓也被砸坏了,他便没有拿,随葬在了李二身旁。他替指挥使整理了一番冠容,最后仔细地替李二也整理衣冠。

他将那张满面胡茬的脸擦了又擦,但怎么擦都仍有水迹,总也擦不干净……

沉默良久的张叁突然开了口:“这是你谁?”

“二叔。”李肆道。

张叁便又沉默了。

——

李肆替二叔擦了最后一遍脸,站起来爬出坑外。

他灰头土脸的,只觉得山上风大,将眼睛迷得看不清。正要抬手去擦,却突然脸边一热。张叁比他先抬了手,温热的拇指在他脸上轻轻揩了几下。

李肆愣住了。

张叁咳了一声,生疏地安抚道:“人死不能复生,莫哭了。”

我哭了吗?李肆愣愣地想。

他还不是很会察觉自己的情绪,连自己又流泪了也不知道,但能察觉脸皮的滚烫——顾不上发愣,他一掌打开张叁的手,急道:“你又摸我!”

张叁好心安慰,却遭人怨,诧异道:“谁稀罕摸你!这不是看你又哭上了!”

李肆从张叁手里抢回一把刀——他抢的是指挥使的刀。二叔的刀是宽刃单刀,李肆惯用轻便窄刃,指挥使的刀就是细长窄刃的御刀。

他捉刀在手,以刀鞘用力攮了张叁一下:“你,你,离我远一些!”

张叁简直莫名其妙:“你羞个甚!”

——

张叁知道李肆是小娃被逗,害臊呢。李肆却以为张叁又在欺负自己,以为自己脸颊发烫是因为愤怒——他以前也被军营里的坏孩子欺负,情绪十分木然,从未这样动怒。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叁一欺负他,他就“怒”,“怒”得脸上烫了又烫。

张叁怎的老欺负他,怎的这样坏?

两人莫名其妙地斗起气来——主要是李肆跟张叁斗气——各自一言不发地挥铲覆土。

挖坟葬坟用了不少时辰,日头已升至中天。两人离得远远地——主要是李肆离张叁远远地——各自吃了一块干粮,喝了几口水,这便向落石堆的另一头攀去。

李肆爬在前头,脚底下一块碎石松动,不小心踩了空。张叁在后头扶了他一把,李肆稳稳地踩上另一块石头,却赶紧往后蹬了一脚,急道:“你放手!”

张叁松开了扶在他屁股上的手。

李肆又“怒”得满脸发烫,继续往上爬去,以为这虎匪安分了,却听得他在下面道:“小马驹,你咋跟只小驴一样,碰一下就尥蹶子?”

李肆不擅长斗嘴,听他说自己像小驴,想了好久才回骂他一句:“大老虎!”顿了一顿,觉得此言尚且不够表达侮辱,又补骂道:“大虫!”

张叁在下面笑得直发抖,乐得也一脚踩了滑,“咔嚓”一声滑下去老远。

李肆急忙回头望他,脚也跟着往下落,却听得张叁在下面道:“没事!你接着去!”听声音还笑得厉害。

李肆在心里又骂了他一声“大虫”,感觉骂出口他还要接着往下摔,摔个没完没了,便闭了嘴。

——

越往上爬,日头越毒辣,风越凌冽,两人便无暇斗嘴了。好不容易翻过了最高的几块大石,又踩着松散的碎石堆一脚深一脚浅地往下滑去。两人都摇晃不稳,也顾不上羞不羞、怒不怒的,都紧紧拽着对方的胳膊,互相搀扶着往下落。

终于脚落在平地上,两人都不自觉地吁了一口长气。李肆赶紧放开了张叁的胳膊——又结实又软,鼓鼓囊囊,跟昨夜拍在他脸上的极其相似,不只是脸,他连手心都在发烫。

张叁没顾上逗他,警觉地环顾四周。碎石断木的荒凉场景与落石堆另一头一样,残石间也是或趴或躺着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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