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多了一部带着余温的金属方块。张靖辞的手指收拢,将那个试图与外界联络的媒介彻底没收。他并未立刻将其丢远,只是在手里掂了掂,像是在评估某种分量。
视线掠过那张写满不服气的脸。那声“装睡”的质问,比刚才的“人面兽心”更有力些,至少带着几分看穿对手把戏的小得意。
观察力敏锐。但也太迟了。
“A
hunter
doesn039;t
sleep
when
there039;s
prey
in
the
trap。(猎人在陷阱里有猎物时是不会睡觉的。)”
他随手将手机搁回床头柜最远的那一角,甚至没费心去查看她有没有发送什么消息。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信号屏蔽装置随时可以开启的私人领地,任何试图绕过他的通讯都是徒劳。
张靖辞靠回沙发背,手指在扶手上轻叩了两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并未因被拆穿而流露半分尴尬,反而透着一股早就等你入瓮的从容。
对于那个更为直白的、关于贴身衣物的请求,他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光裸的腿上停留了两秒,那不是色情狂的窥视,而是哪怕看到一只猫光着屁股在家里跑也不会有什么波动的淡然。
“衣帽间最下面的抽屉。全新的平角裤。”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个方向,完全没有要起身服务的意思。
“Help
yourself。(请自便。)”
既然有力气和他顶嘴,那自然也有力气自己去拿。
那团白色的羽绒包裹重新回到了床上,还伴随着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张靖辞看着那个只露出一颗脑袋、活像只巨型蚕蛹的身影,嘴角终于还是没忍住,扯出了一个极淡的、似笑非笑的弧度。刚才那个气势汹汹质问他的小狮子,转眼就变成了这副甚至有点滑稽的模样。
“Bless
you。(上帝保佑你。)”
这句祝福里充满了英式的嘲讽。
他伸手拿起那本《理想国》,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凌晨格外清晰。对于那句足以让任何正人君子脸红、或者让任何伪君子恼怒的挑衅,他表现得就像听到了某个无聊的三流笑话。
“Rape?
You?(强暴?你?)”
视线从书页上方投射过去,带着一种理性的、近乎残酷的评估。
“With
a
body
temperature
of
39
degre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