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这张纸条出去，看张湛关窗，关灯，关门。
教室灯光熄灭，保安确定楼上还有人，大声吆喝让他们赶快下去回寝室休息。
刚吆喝完，就看到两个瘦高身影一前一后从教学楼出来，没有往寝室走，而是默不作声一言不发穿过校园出了大门。
前面走着的那个瘦一点，后面那个更高一点，亦步亦趋跟着前面那个，影子一样。
熄灯铃响起，整个校园都暗下来。
没有光线，地上树影、建筑的影子都消失不见。
只有那个影子，还跟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出了校门，走到外面路灯下，许言俞再也受不了的转过身。
张湛停下，面无表情看他。
他仰着下巴把手里的战书递过去，冷漠：“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吧。”
张湛接过纸条，修长手指三两下把叠起来的纸条拆开。
许言俞依旧仰着下巴，随手把手放在校服外套口袋里，目光挑衅的看着张湛。
刚放到校服口袋里的指腹不小心戳到微硬的东西。
微硬，粗糙，再用力就会折过去，好像纸张折叠起来的角。
他又摸了一下。
……
一些很要命的记忆出现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自己看张湛起来以为他要走，于是抓住自己的战书也站起来。
但张湛只是去接水，自己就去了厕所。
当时……自己是把战书放口袋里了吧？
对吧？
口袋里这个是战书吧？
脑子乱乱的，好像有一万台监控显示器在他脑海里播放，都是自己当时把战书放到口袋时的场景。
可如果口袋里的才是战书，那张湛现在正在看的是什么？
薄薄的一页纸上简短字迹，许言俞怎么都看不清楚，只看到张湛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灯光下垂着的眼。黑沉沉的，好像暴风将至的海面。
但下一刻张湛就面无表情抬眼看他，声音沉得甚至发哑。
“我也喜欢你。”
许言俞：“？”
？？？？？？？？
脑子一片空白，他劈手夺过张湛手里的小纸条。
和自己的战书完全不一样，娟秀工整的字体写着几行情诗。
“我努力不去看你
就好像你是太阳
但是就像太阳
我不需要去看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许言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