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江舒棠看见白娇娇的时候，她还意气风发，如今再见时，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身上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架子。
高成林下了车后，在后备箱拿东西，看到白娇娇动作慢吞吞的，眼底闪过浓烈的厌恶。
要不是看在白家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跟这么一个丑女人在一起。
自从白娇娇毁容后，睡醒的时候看到那张脸，他都吓一跳，晚上甚至还做噩梦。
“你能不能动作快一点啊？干点什么都不利索，看看别的女同志，再看看你。人总得有点优点。。。。。。
春风拂过家属院的墙头，桃花簌簌地落了满地。江舒棠站在门口扫着花瓣，手里竹帚轻轻一挥，便卷起一阵粉色的旋风。她低头看着脚边那几片零落的花，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说过的一句话：“花开得越早，命就越急。”那时候她不懂，如今却隐隐明白了几分。
四丫刚坐完月子，气色比生前好了许多，两个胖小子养得白白嫩嫩，整日咿咿呀呀地笑，吵得整个院子都热闹起来。秦小柔抱着孩子在屋檐下晒太阳，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福。江舒棠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软乎乎的，像刚蒸好的糯米团子。
“姐，你说他们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秦小柔轻声问。
“一个当科学家，一个当老师。”江舒棠笑着答，“反正不能跟你妈一样傻，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可这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又出了一桩事。
那天早上，贾建军突然敲开了江家的门，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封信。他把信递到江舒棠面前时，手指都在发抖。
“你看看这个。”他说。
江舒棠接过信，展开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信是王淑芬的堂弟写的，言辞间看似关心，实则步步紧逼??说贾建军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太辛苦，不如让团团和小小跟着他们一家生活，还说他们已经在城里买了房，条件优越，孩子去了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末尾一句更是刺眼：**“嫂子走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为孩子们想想未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江舒棠冷笑一声，“想把孩子接走？凭什么？就凭他们是亲戚？还是觉得建军现在有钱了，孩子也值钱了？”
贾建军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声音低哑：“他们之前就提过一次，我没理。这次直接写信来施压，还说要是我不答应，就要去法院告我虐待儿童，剥夺监护权……说我一个男人带不好孩子。”
“放屁！”江舒棠猛地拍桌而起，“谁给他们的胆子？淑芬临死前亲口说要把孩子托付给你，街坊邻居哪个不知道？他们敢动这个念头，就是对淑芬最大的侮辱！”
顾政南从里屋走出来，接过信看完，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事不能忍。他们这是借亲情之名行算计之实，真要让他们得逞，往后建军说话都没分量了。”
当晚，江舒棠召集了几位信得过的老邻居，在自家客厅开了个小会。方婉如、江梦梦、甚至一向不爱掺和事的江远青都来了。大家传阅了那封信，无一不愤慨。
“这种人就得治！”方婉如怒道，“当年淑芬活着的时候，他们连年都不来拜一趟，现在倒好，孩子长大了就想来摘桃子？做梦！”
“咱们可以联名写证明。”江梦梦提议，“证明贾建军这些年是怎么含辛茹苦拉扯孩子的，街坊们都签字作证。万一真闹到法院，也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还得找人打听他们在城里的底细。”顾政南冷静分析，“是不是真有房子？工作如何？品行怎样？要是他们自己都过得一团糟，哪来的脸要孩子？”
众人纷纷点头，连夜开始行动。
三天后，消息陆续传来??王淑芬的堂弟其实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靠老婆娘家接济过日子，前年还因为赌博被派出所拘留过；所谓“城里买房”，不过是租了个筒子楼的单间；至于“优越条件”，纯粹是吹牛皮。
更让人寒心的是，有人打听到，他们之所以盯上团团和小小，是因为听说贾建军这几年开店赚了不少钱，孩子要是归他们抚养，每月就能领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感情他们是把孩子当成摇钱树了！”江舒棠气得浑身发抖。
她当即提笔，以家属院全体居民的名义起草了一份《联合声明》，详细列举贾建军这些年的付出，并附上二十多位邻居的签名与手印。同时，顾政南托部队的关系，请一位军转干部帮忙联系法院熟人，提前打好招呼。
贾建军拿着这份材料，亲自登门找到那位堂弟。
他没有骂人，也没有动手，只是把材料递过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要是再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纪委、交给媒体、交给所有认识淑芬的人。让她死后还要被人说娘家亲戚贪财忘义、趁火打劫。你们掂量清楚，要不要为了几个钱，毁了她一生的好名声。”
那一瞬间，对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自那以后，再没人敢提接走孩子的事。
清明过后，天气渐暖，江舒棠终于松了口气。她开始盘算着沈文谦说的迁户口的事。沪市那边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只等她一句话，就能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