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卿咬牙：“谁让你来的？”
“我是你妻主。”她缓步走近，靴底踏过spilled的药汁，毫不在意，“我不来，谁来？”
“我们还没成亲。”他倔强地仰起脸。
“可你已是我的人。”她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滚烫的脸颊，“这身子，这心，早就印了我的记号。你说是不是？”
顾鹤卿浑身一颤，想要后退，却被她一手扣住后颈，动弹不得。
“放开我！”
“不放。”她低笑，呼吸落在他耳畔，“你想我了吗？”
“我没有！”
“撒谎。”她贴近他，鼻尖几乎相碰，“你心跳得太快了。每一下，都在喊我的名字。”
顾鹤卿睁大眼，瞳孔微缩。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
林知微终于松开他，转身坐在榻边，拿起那条裤头细细端详：“做得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精细。”
“你……你知道这是你做的？”顾鹤卿震惊。
“当然。”她抬眸，笑意温柔却不容置疑，“那天夜里，我潜入你房中，亲手为你换上的。你还睡得像个孩子，嘴角流口水。”
顾鹤卿顿时面红耳赤，羞愤交加：“你无耻！”
“我是你的妻主，给你穿衣有何不可？”她理所当然地说，“倒是你，偷偷藏起来不肯穿，是不是觉得丢脸？觉得被女人照顾很没面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逼近一步，“嫌我粗鲁？嫌我不够温柔？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妻主？”
最后一句说得极轻，却如重锤砸下。
顾鹤卿怔住。
他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脆弱，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怀疑是否真实存在过。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掌控一切、杀伐决断的女人，也会害怕。怕他不爱她，怕他离开她，怕这场婚姻终究只是一场空梦。
“我没有嫌弃你。”他低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那就别想那么多。”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听一听，它为你跳得多快。这就是答案。”
顾鹤卿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胸膛，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灵魂。
他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你总是这样……强行闯进别人心里……一点都不讲道理……”
“因为你是我的。”她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
三日后，察事司大牢。
阴湿的地牢深处，烛火摇曳。铁链叮当，夹杂着皮肉撕裂的闷响。两名刺客被吊在刑架上，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林知微负手而立，冷冷看着眼前一幕。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除了赫连穆，还有谁？”
其中一人吐出一口血沫，狞笑：“你以为你能赢？朔渊三十万铁骑已在边境集结，不出三月，就要踏平大雍！届时你这贱婢，必沦为军妓，万人胯下！”
话音未落，林知微已抽出腰间短刃，一刀剜去其右耳。
鲜血喷溅，惨叫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