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魔祖冷笑，“你以为我会真的听命于你？一个连至强境都未踏入的小辈，也配与我并肩作战？”
“你不信守承诺，早在预料之中。”楚风眠神色不变，“但我也没指望你能真心合作。”
“哦？”魔祖眯起眼睛，“那你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我知道，你恨影子城。”楚风眠缓缓说道，“比我更恨。他们囚禁你亿万年，夺走你的岁月、尊严、力量……这份仇恨，不会因一时脱困而消失。你会报复，一定会。”
魔祖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聪明。的确，我不会放过影子城。但他们也不需要你来指使。从现在起，各走各路。”
说罢，他转身欲走。
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刹那，脚下地面突然泛起一层碧绿色纹路，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而上。与此同时，空中浮现出九道剑影，呈环形将其包围，每一柄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这是……”魔祖脸色微变，“你竟在我脱困之时，悄然布下了封印？”
“不是封印。”楚风眠摇头，“是‘契约’。”
“什么？”
“你在影神大阵中被困太久，肉身早已腐朽，如今这具身体，不过是借用了无生之力临时重塑的躯壳。”楚风眠缓缓解释，“若无外力维持，三天之内便会崩解。”
魔祖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你之所以能脱困，是因为我用造化本源暂时稳固了你的灵魂与形态。”楚风眠语气平静，“若我收回力量，你将立刻化为虚无。”
“你……竟敢算计本尊！”魔祖怒极反笑，杀意滔天，“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束缚一位至强者？”
“不能。”楚风眠坦然承认，“所以我加了点别的东西。”
他抬起右手，指尖燃起一朵金色火焰，正是涅?真火。而在火焰中央，赫然漂浮着一枚漆黑如墨的符文??那正是影神大阵的核心印记之一。
“这是我从阵眼中取下的‘命契符’。”楚风眠道，“它记录着你与影神大阵之间的因果联系。如今我将其炼化，便等于掌握了你与这座大阵的‘生死契’。只要你还残留着被封印的痕迹，我就随时可以引爆这枚符文，让你再度陷入永恒封印，甚至魂飞魄散。”
魔祖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细细感知自身，果然发现体内有一丝极其隐秘的联系，正与那枚符文共鸣。若非楚风眠提醒，他根本无法察觉。
“你……早就计划好了？”他咬牙切齿。
“从我说出‘联手’那一刻起。”楚风眠点头，“我不信任你，你也别想骗我。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平衡。”
两人对视良久，气氛僵持如刀锋相抵。
最终，魔祖缓缓笑了，笑声低沉而危险：“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我活了亿万年，第一次被人如此算计。小家伙，你比我想象中有胆识。”
“彼此。”楚风眠不动声色。
“好！”魔祖猛然抬头，眼中凶光闪烁，“我可以暂且接受这个‘契约’，帮你对付影子城。但你要记住，一旦我找到彻底摆脱束缚的方法，这盟约便不复存在！”
“随时奉陪。”楚风眠淡然一笑。
……
离开地底世界后，二人并未立即前往影子城，而是隐匿于一片废弃的古战场遗迹之中。
这片区域曾是太古时期一场帝级大战的发生地，空间破碎，法则紊乱，极难探查，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数日后。
“你说影子城少宗主九云是无生之母的降临化身？”魔祖盘坐于一块巨石之上，眉头紧锁，“难怪她的血脉中蕴含着一丝‘母源之息’，那种气息……我在太古时代见过一次，当时一位至强者试图斩杀那个化身，结果反被气息侵蚀，七日之内全身腐化而亡。”
“所以她极难杀死。”楚风眠点头，“除非在她尚未完全觉醒之前动手。”
“不可能。”魔祖摇头，“影子城不会给她任何暴露弱点的机会。而且一旦无生之母开始降世，整个彼岸纪元都会受到影响，天地规则都将偏移，届时别说杀她，自保都难。”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楚风眠眼中寒光一闪，“打断召唤仪式。”
“你知道仪式在哪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