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楚风眠如实回答，“但我知道谁可能会知道。”
“谁？”
“青蛇公子。”
魔祖一怔：“那个背叛师门、投靠影子城的天才？他现在可是影子城七大护法之一，深受信任。”
“正因为被信任，所以他才有可能接触到核心机密。”楚风眠冷声道，“而且……他欠我一条命。”
原来早在数年前，楚风眠曾在一次秘境试炼中救过青蛇公子一命。当时青蛇公子遭仇家围杀，身受重伤，濒临陨落，是楚风眠出手相救，并以造化本源为其续命。虽然事后青蛇公子选择投靠影子城，但那份因果，始终未还。
“你想利用这份恩情？”魔祖冷笑，“可别忘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现在的青蛇公子，心狠手辣，为了权力连亲兄都能弑杀，你觉得他会为了旧恩背叛影子城？”
“我不知道。”楚风眠望向远方苍穹，声音低沉，“但我必须试。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魔祖沉默片刻，忽而道：“还有一条路。”
“说。”
“去找‘天机阁’。”魔祖缓缓道，“天机阁虽隐世不出，但掌握着彼岸纪元八成以上的隐秘情报。尤其是关于太古时代的秘辛，无人能及。只要付出足够代价，他们可以为你推演命运轨迹，找出仪式地点。”
“代价是什么？”
“魂币。”
“魂币？”
“一种只存在于冥域交易市场的货币。”魔祖解释，“由死者的执念凝结而成，唯有经历过死亡边缘的人，才能获得。数量稀少，价值极高。一枚魂币，足以换取一位大帝强者的传承秘密。”
“我去哪找魂币？”
“冥墟。”魔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那是连接生死两界的裂缝之地，每隔百年开启一次。里面游荡着无数亡魂，也有活着的武者冒险进入，争夺机缘。最近一次开启，就在三个月后。”
“那就去冥墟。”楚风眠果断道。
“你可想清楚了？”魔祖盯着他，“冥墟可不是普通险地。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就连我也曾在其中险些陨落。”
“我已经没得选了。”楚风眠轻声道，“若让无生之母降临，不只是我，整个彼岸纪元都将沦为她的养料。与其坐等毁灭，不如搏一线生机。”
魔祖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那位曾经与我并肩作战，最终却被影子城设计诛杀的剑帝。”魔祖声音低沉，“他也像你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死在了影城主的一剑之下。血染长空，剑折九段。”
楚风眠默然。
“不过你比他幸运。”魔祖站起身，负手而立，“因为你有我。”
话音落下，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仿佛天地都在为之臣服。
楚风眠抬头看他，心中却清楚：这位盟友，既是助力，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契约终有破裂之日，到那时，或许他们之间的对决，将比对抗影子城更加惨烈。
但此刻，他们目标一致。
夜风拂过废墟，卷起漫天黄沙。远处，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映照着这片荒芜大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在彼岸纪元的另一端，影子城最高处的祭坛之上，九云静静伫立，白衣胜雪，面容恬静。她的眼中却无悲无喜，仿佛只是承载某种意志的容器。
一缕黑雾从她眉心缓缓溢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时机将近。”那声音沙哑而古老，“准备迎接母亲归来。”
九云微微颔首，唇角扬起一抹不属于她的微笑。
“是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