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安禄山依旧没有放弃挣扎。
他一边骂,一边调动龙脉之力试图冲破木龙的束缚。
木遁?默杀缚之术!
北泽想了想,双手再次结印。
安禄山附近的树枝伸长,将他捆了起来。。。。
子时已过三刻,南岭的夜却未沉寂。那盏熄灭的灯笼旁,土地上的“欢迎”二字被晨露浸润,墨迹缓缓晕开,如同泪痕渗入大地的记忆。北泽站在破屋中央,指尖轻抚墙缝里钻出的一株嫩草??它不知何时生根,在瓦砾间倔强挺立,叶片上还挂着昨夜霜气凝成的水珠。
他蹲下身,将掌心覆于泥土之上,查克拉如细流般渗入地脉。这不是寻常感知术,而是他在禁忌图书馆深处习得的“记忆回响”??一种能从土地、建筑甚至空气中提取残留意识波动的秘法。此刻,这片废墟正向他低语:朔来过不止一次。早在三年前,那个戴蝶形面具的身影就曾在此徘徊整夜,坐在倒塌的梁柱上,听着风穿过空屋的声音,像在听一堂无人讲授的课。
“原来你早就想回来了。”北泽低声说,仿佛对面坐着的仍是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少年,“只是你一直以为,自己不配走进教室。”
忽然,地面微震,一道裂纹自脚下蔓延而出。北泽迅速后跃,只见裂缝中升起数道灰雾,凝聚成人形轮廓,五官模糊,口中重复着机械般的宣言:
>【秩序需净,异端当诛。】
>【回归本源,唯真可存。】
这是“影会”的精神投影,由集体执念与系统残余权限共同构筑的虚体生物,无法用物理手段彻底消灭。它们不是敌人,更像是某种病症的外显??当一个群体对“绝对正确”信仰到极致时,思想便会具象化为这种游荡的存在。
北泽没有结印,也没有调动查克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灰影,然后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你们口中的‘本源’,是谁定义的?是林原一郎?是‘系统’?还是你们自己内心深处,害怕失去控制的恐惧?”
灰影动作一顿,似乎被这句话刺穿了逻辑循环。
“如果秩序必须靠抹杀不同声音来维持,那它本身就已是谎言。”北泽继续道,“真正的秩序,不该是铁笼,而该是能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呼吸的森林。就像这株草??它没问过谁允不允许,它只是活着。”
话音落下,其中一名灰影忽然抬手触碰自己的脸,动作迟缓,像是第一次意识到“我”这个概念的存在。它的声音不再整齐划一,而是带着颤抖:“我……我记得……我也曾是个孩子……在砂隐村外放羊……那天有风吹过麦田……”
其余灰影立刻围拢过来,强行将其拉入雾团之中。片刻后,所有身影化作一阵狂风,卷起沙尘冲天而去,只留下一句断续的低语:
>“老师……我们……也开始怀疑了……”
北泽望着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影”并非全然敌对。他们中有太多人,不过是被灌输了“使命”而活了一辈子的工具人。而现在,随着朔的觉醒、纱罗的预言、各地“特殊个体”的接连出现,那种名为“怀疑”的病毒,正在悄然感染整个“影会”的精神网络。
而这,正是他所期待的裂痕。
***
清晨六点十七分,木叶村东门岗哨例行巡查时发现异常:原本应由两名守卫轮值的?望塔上,仅有一人清醒。另一名忍者跪坐在栏杆边,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上前查看才发现,此人双眼空洞,脑波却呈现出深度冥想状态,而他的唇间不断重复一句话:
>“我不是失败品,我是见证者。”
医疗班紧急介入后确认,该忍者体内并无毒素或幻术影响,但其记忆档案显示,他曾参与五年前对“影会”据点的清剿行动,并亲手处决了一名自称“L系列失败体”的逃亡克隆人。如今,那段被压抑的记忆正以梦境形式反复回放,且每次醒来,他都会多记住一句原本不属于他的语言??那是克隆人临死前用血写在墙上的遗言:
>“请告诉北泽老师……我也想听一次课。”
此事迅速上报至鹿丸处。他在听完汇报后沉默良久,最终下令:
“把他送去真实学院,安排进旁听生名单。另外,通知所有曾经参与过‘净化行动’的忍者,进行一次强制心理评估。我不想知道他们杀了多少敌人,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开始做梦。”
***
当天上午九点,真实学院迎来第二周课程。
樱花林下,十三张课桌围成半圆,学生们陆续入座。有人神情戒备,有人目光游移,也有人低头摆弄手中苦无,仿佛随时准备暴起杀人。北泽依旧穿着那件旧夹克,手里拿着一支粉笔,在移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主题:
>**“你相信什么?”**
“今天我们不谈忍术,也不谈历史。”他转身面对学生,“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每一个人,此刻最坚信的一件事是什么。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但必须是你真正愿意为之付出代价的信念。”
一片寂静。
许久,那个曾炸毁村庄的少年抬起头,声音沙哑:“我相信……我不值得被原谅。”
北泽点头:“很好,诚实是思考的起点。那你愿意为这份‘不值得’付出什么代价?”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