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穿着整齐只是身上绷带太多给他带来的错觉,实际上自己根本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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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和肩膀有固定带,四肢缠着绷带,而最要紧的地方,没有任何阻挡。
薛述的手一钻进去,就直直摸到那处:“去死,还是和我上床?”
叶泊舟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太久,可身体的第一反应是弓腰躲开。
但因为肋骨的伤,他上身被牢牢固定,现在也只是小腹绷紧,很快就因为疼痛卸力瘫软。
被子遮住所有动作。
薛述很生疏,但又有种奇异的熟练,手心贴上去,轻轻拨弄两下,叶泊舟的小腹就开始涨痛。他把被子攥得更紧,皱起眉。
薛述盯着叶泊舟的脸,手上又动了两下。他抚平小舟的船帆,收集因为潮湿而凝结在帆木上的水珠,又开始在船仓入口处游走。
其实是一艘非常漂亮的小船,骨架匀称,木料干净,每一处都尽善尽美,不像是人间能有的小船,薛述怀疑最厉害的工匠也无法复刻。可船长叶泊舟对这艘小船非常不好,随意磕碰不管不顾,小船断了木板,看上去又旧又破的。
只有这处船舱,不负责的船长懒于管控,摸上去柔软湿滑。
“可以在下面?”
指腹打转,用水珠一点点浸湿干枯的木板,等到差不多,就粗暴推开船仓门。
他甚至没来得及多走两步,小船就吱呀一声,报废了。昏暗无光也没有任何风暴的夜晚,船帆猝然倒下,把甲板弄得脏兮兮的。
薛述用拇指刮着弄脏甲板的东西,继续往里走,问没开船前大言不惭、现在坚持不到两分钟就翻船的船长:“十分钟?”
叶泊舟呼吸急促,每一次喘气都会牵连骨折的肋骨,可偏偏就是这些痛,让他的身体越发敏锐,清楚的感知到薛述的每一个动作。
薛述钻进狭窄的船仓。
这艘船太破了,船长把船弄得乱七八糟就算了,还要叫嚣着要把船劈开烧掉。
薛述实在不喜欢船长怠慢的态度,所以现在对这艘船也并不非常细致。
他挤开狭窄船仓的挡板,带着点想听船长怜惜这艘破旧小船而主动叫停阻止的期待,刻意粗暴的摸索着,问可怜兮兮的船长:“在这里?”
船长也没有应对的经验,身上还带着伤,小腹都是胀痛的。他无力的挥动四肢,但脚踝上还带着金属锁链,沉得他抬不动,脚趾蜷起,在被子上蹭了两下,就同样失去力气,被薛述轻易拉开。
吝啬又大方的船长不回答,依旧对这艘船很坏,任由薛述探索。
薛述还是找到藏在船仓最深处的宝藏。
或许就连船长本人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宝藏。
薛述摸上宝藏的锁扣。
——
叶泊舟好像溺水的人,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片在刮他的肋骨,很疼。可就算他已经这么努力呼吸了,他还是有种缺氧的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意识也跟着模糊了。
他听到薛述的声音,语气有些严苛:“可以管你了吗。”
叶泊舟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什么声音都还没发出来,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