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穿了一件红色棉布长裙,化了淡妆。
清风徐来的早晨,一团火击中了他。
仿佛那年在温泉酒店,他开好了房间等她,她移动着一团红色的影子靠近他。那次没什么实质内容的约会,却成了后来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
再一看,这条裙子不是当年那条,但她穿红色依旧风情万种的样子。她美的让他疑惑她还是不是他的。
他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一瞬间还可以心动如少年。
乔麦看见老陈,咧开嘴笑了。
中年的恋爱,哪有那么多时间玩哭哭闹闹的游戏。当然,她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女人。
她笑着说,今天要去邻市出差一天,正好没吃饭,没想到来了田螺姑娘送吃的。
老陈脑子一阵发蒙,剧本总是不按自己的想象走。于是说:怎么不早告诉我。
乔麦:你说你要来,你又不来,我问今夜你来不来,你昨夜一个字没有,难不成我还上杆啊。
老陈:丫头,还挺押韵。是我不好,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先把饭吃了吧。
乔麦:公司的车在小区门口等我呢,没时间吃早餐,车上吃吧。
于是他帮她提了包,她提了早餐,陪她走到小区门口。
他总是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中,结果什么都不是,女儿不是,爱人的不是。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他小声说:晚上回来,我们好好吃一顿。
乔麦:恐怕不行,今天下午陆致礼去接小帅回来,我们要陪孩子一起吃个饭,缓解他刚入学的紧张情绪。
老陈更失望了。那个殷勤给新欢买早餐的男人,要和自己的女人吃饭。他嫉妒他。当然,他们之间有个儿子,只要在这个城市,就有藕断丝连。
老小区绿化带的冬青都长老了,路也特别短促,快到门口了。
果然一辆商务车等在那里。
老陈想问:去上海那件事,真的决定了吗。
但他出口说:我以后会天天早晨来送早餐。
乔麦:别啊,我还想睡个懒觉,也许并不想吃外面的饭,我好打发。
这时候,商务车里钻出一个年轻的脑袋,一棵白杨树挺拔而出。
乔麦的同事小董。原来今天两人一起出差啊。
出差的她这般风情万种,亮瞎一众男人的钛合金狗眼。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成了陆致礼。难道乔麦不是一直这样的性子吗,醉美由自己。
只是这小董经常对姐姐献殷勤,面目可憎。
他吃完陆致礼的醋,又吃了小董的醋。
一大早,就升了官,当了醋厂厂长。
小董见乔麦拿着豆浆油条,笑着说:姐姐,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豆浆油条永恒的早餐。
扑通一下,醋厂厂长掉到醋缸里了。
就听乔麦说:想得美,你姐夫刚买给我的。
姐夫?我是小董的姐夫,乔麦是姐姐,我们才是一家人。
老陈看到了希望,从醋缸里挣扎着露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