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殷玄的兴趣,比苏清的疯狂,更让她恐惧百万倍。
接下来的日子,阮姝如同惊弓之鸟。
她不敢再见苏清,千方百计躲着他。好在苏清似乎也被那晚的失控和之后殷玄的隐约警告所震慑,并未再做出夜半闯门那般疯狂的举动,只是偶尔相遇时,他那双看似温顺的眸子里,总会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幽光,看得阮姝心头发寒。
而殷玄,则彻底撕开了那层温和的伪装。
他开始频繁地“偶遇”她。
有时是在花园小径,他负手而立,仿佛在赏景,却在她经过时,投来冰冷审视的一瞥,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寸步难行。
有时是在回廊转角,他刚刚与苏清温和地说完话,目光转向她时,却瞬间变得幽深难测,带着一种几乎要将她剥开的侵略性。
他甚至会当着苏清的面,状似无意地提起她。
“清儿你看,阮大小姐今日这身衣裳,倒是别致。”他会用那种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说道,然后看着阮姝瞬间煞白的脸,和苏清微微蹙起的眉,唇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弧度。
他在试探。用她,试探苏清的反应。同时,也在用苏清,折磨她的神经。
阮姝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声的酷刑逼疯了。她像一块被放在火上慢慢炙烤的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试图寻找出路,想过向系统求救,可那冰冷的机械音除了重复“远离主角”之外,毫无用处。她甚至想过向国公爷坦白一切,可原主劣迹斑斑,谁会信她?更何况,对方是殷玄,是未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绝望像藤蔓,一天天缠绕收紧,几乎让她窒息。
她开始做噩梦。
梦见自己被苏清拖入无尽的黑暗,梦见殷玄冷笑着将她丢给一群面目模糊的暗卫,梦见自己被铁链锁住,而那两人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
每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心跳如鼓。
她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眼神里充满了惊惶不安,像一只被猎犬围堵,已经走投无路的小兽。
而这一切,似乎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殷玄眼中。
他看她眼神越来越频繁,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那其中的兴味和黑暗的占有欲,也变得越来越不加掩饰。
他甚至开始干涉她的生活。
她院里的丫鬟因为一点小错被她训斥了几句,第二天就被调去了浣衣房。而新来的丫鬟,沉默寡言,眼神却锐利,分明是殷玄派来监视她的。
她想去府外散心,门房总会恭敬却强硬地告知:“王爷有令,近日府外不太平,大小姐还是安心在府中休养为好。”
她彻底被囚禁了。成了笼中雀,砧上鱼。
这天傍晚,夕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