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燕珩冰冷的手指攥着她的手腕,质问她“抖什么”
一会儿是元清贴在她耳畔,低语“臣会心疼”
最后又变成苏晚晚哭着指责她为何要害她…
她猛地惊醒,冷汗涔涔。
帐外烛火昏黄,守夜的阿萝似乎靠在脚踏上睡着了。
万籁俱寂。
就在这片死寂里,一道极轻、极冷的嗓音,仿佛贴着窗户缝钻了进来,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爱妃白日里…不是还很能说会道?”
“怎的到了朕面前,就只剩装睡了?”
阮姝瞬间僵住,血液倒流,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她猛地睁大眼睛,惊恐地望向床榻外侧。
昏暗的光线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在她的床前。
玄衣墨发,面容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正一瞬不瞬地、冰冷地注视着她。
如同蛰伏的猛兽,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强势占有
阮姝僵在锦被之下,连最细微的颤抖都被冻结了。
帐幔低垂,隔绝了外间微弱的天光,只余下她自己狂乱的心跳。
她眼睁睁看着床榻边那道沉默的玄色轮廓,如同凝视深渊里浮上的修罗。
他来了多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站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那冰冷的问话还缠绕在空气里,带着夜露的寒气和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
燕珩并未急切逼近,只是极缓地、一步步从阴影里踱出。
昏黄的烛光次第掠过他腰间冰冷的玉带,绣着暗金龙纹的衣襟,最后停驻在他脸上。
没有怒容,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有一片深沉的、化不开的晦暗。
那双凤眸低垂,视线落在她脸上,像无形的枷锁,一寸寸碾过她惊惧的眉眼。
“朕还以为,”他开口,声音比方才更沉,像磨砂砾石,“爱妃的病,是连舌头都僵住了。”
阮姝喉咙发紧,干得冒火。
她猛地吸进一口冷气,挣扎着想坐起来,想行礼,想辩解——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只能徒劳地揪紧身下的锦褥。
“陛…陛下…”
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带着剧烈的颤音,“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未能迎驾…罪该万死…”
他已然走到床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