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投下的阴影将她彻底吞没。
浓郁的龙涎香混合着夜间的寒意,强势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是不知道,”他微微俯身,一只手撑在她枕侧,另一只手却慢条斯理地,拂开她因噩梦而汗湿黏在颊边的一缕发丝
“还是…不想知道?”
他的动作堪称温柔,眼神却冷得骇人,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
“白日里对着苏晚晚,不是巧舌如簧,嗯?”他指尖下滑,若有似无地蹭过她剧烈起伏的颈侧脉搏,那里的皮肤薄得能感受到底下奔流的恐惧
“教她如何揣摩圣意,如何投朕所好…阮姝,朕倒不知,你何时成了这般…善解人意的夫子?”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听到了!
阮姝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慌瞬间攫紧心脏,几乎窒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臣妾…臣妾只是…”她语无伦次,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只是什么?”他逼问,气息几乎喷在她脸上,“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将朕推给别人?好腾出你这长春宫,清净自在?”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压抑着某种翻滚的、危险的怒潮:“还是说…你这般费尽心机,是为了替谁…扫清障碍?嗯?”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抚在她颈侧的手骤然收紧,并非要扼死她,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和威胁,让她瞬间僵直,呼吸停滞。
“没有…臣妾没有…”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发,“陛下明鉴…臣妾只是…只是觉得苏妹妹她…”
“觉得她好?觉得她合该承宠?觉得朕该去她那里?”他截断她的话,每问一句,眸色便沉一分,到最后,几乎黑得透不进一丝光,“阮姝,谁给你的胆子,来替朕做决定?”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将试图蜷缩起来的她狠狠拖拽到眼前,逼她直视他那双已然卷起风暴的眼睛。
“看着朕!”
阮姝被迫仰起头,泪眼模糊中对上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那里面不再是平日的冷漠疏离,而是某种炙热的、扭曲的、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的东西。
“朕宠着你,纵着你,真就当朕是泥塑木雕,没有脾气?”他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由着你阳奉阴违,由着你心里想着别人,由着你…把朕推到别人身边!”
“不是的…啊!”
辩解的话被一声短促的惊叫打断。
他毫无预兆地俯身,冰冷的唇狠狠碾上她的…
阮姝脑中一片空白。
只能感觉到他沉重的身躯压下来,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灼烧着她的皮肤,那只原本攥着她手腕的手松开,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更深的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扯开她寝衣的系带。
她终于找回一丝力气,开始拼命挣扎,手推拒着他的胸膛,腿胡乱蹬踢着,“放开我…燕珩…你不能…”
他轻易制住她挥舞的双手,压在头顶
他滚烫的呼吸烫伤她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敲碎她最后一点希望。
“不能?”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