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立刻、马上,清洗掉这一切!
阮姝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被迫贴着他冰冷坚硬的道袍,那上面沾染的淡淡冷松气和凛冽剑气,混合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可怕占有欲,让她恐惧得连哭泣都忘了。
她清晰地感觉到,谢寒舟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狐妖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和她身上不断增加的“污迹”下——
彻底绷断了
抹药
谢寒舟抱着她,步履如风,穿过李府惊惶失措的下人,穿过清晨略显冷清的街道。
他周身散发的寒气比清晨的露水更重,路上零星的行人远远瞥见他冰封般的脸色,便如同见了鬼魅般慌忙避让。
阮姝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脸颊贴着他冰冷坚硬的道袍
她能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一种失控的速度剧烈撞击着,每一下都重重敲打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心慌意乱。
手背上,那枚狐狸印记残留着方才被触碰后的灼热,脸颊上,被谢寒舟指腹粗暴擦拭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痛楚和标记,像两把烧红的钳子,将她死死夹在中间。
“砰!”
客栈房门被他一脚踹开,又在他身后被灵力狠狠掼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数道更强的禁制光芒一闪而过,将房间彻底封锁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囚笼。
天光被厚重的窗纸滤过,昏暗地投进来,将房间切割出大片的阴影。
谢寒舟将她放下,动作算不上轻柔。阮姝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下意识地后退,脊背却立刻抵上了冰冷的门板,无处可逃。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投下的阴影带着实质般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翻涌着骇人风暴的寒眸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冰刃,一寸寸刮过她的脸颊,最后凝固在她残留着些许红痕和那抹刺眼唇脂印的皮肤上。
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每一秒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阮姝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几乎要撞破喉咙。她手指颤抖地抠着身后的门板,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大师兄……我……”
“别说话。”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可怕,像是沙砾摩擦过钢铁,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朝前迈了一步。
阮姝吓得浑身一颤,几乎要缩成一团。
他却只是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缕精纯的水系灵力,泛着清冽的微光。
那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小心翼翼地、甚至称得上轻柔地,触碰到她脸颊上那抹属于狐妖的唇脂印。
冰凉的灵力微微湿润,细细擦拭着那一点刺目的红。
动作很轻,很慢,与他周身那骇人的怒意和低气压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阮姝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