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把你抢走。谁也不能。”
而另一边,风凌将苏清月安全送回家后,一个人驱车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飞驰。
车窗大开,冷风灌进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和烦闷。
他眼前不断闪现阮姝被顾烬抱走时的模样,闪现她脖颈上的红痕,闪现顾烬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
“操!”他低骂着,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应该担心苏清月,明明应该庆幸苏清月没事,可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阮姝?
是因为不甘心被顾烬比下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觉得自己好像弄丢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而那样东西,正被顾烬牢牢地控制在掌心里。
他不能接受。
绝对不能。
窥探
阮姝在昏沉与短暂的清醒间浮沉,感官被剥离,只剩下一种模糊的、弥漫性的痛苦。
时间失去了意义,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仅仅通过窗帘缝隙透入光线的强弱来分辨。
她不再被允许离开那张床。
手腕和脚踝被换上了特殊材质的软垫束缚带,不会磨伤皮肤,却牢固得令人绝望。
长度经过精确计算,让她可以在床上有限地翻身,但绝无可能触及房门或者窗户。
像一个被精心保管的、易碎的娃娃。
顾烬似乎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另一个办公场所。
他常常坐在窗边那张单人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或者开着视频会议。
他语调平稳,条理清晰,依旧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京圈新贵。
只是偶尔,他会抬起眼,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无声无息的身影上,停留片刻,然后再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亲自喂她吃饭。起初阮姝紧咬牙关抗拒
他便用勺子抵着她的牙齿,耐心地、一寸寸地施加压力,直到她因为生理性的疼痛和窒息感被迫张开嘴。
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机械,但每一次喂食,都必须确保她咽下足够维持生命的份量。
“你要活着。”
有一次,在她呛咳着吐出些许粥糜时,他用手帕擦去她下巴的污渍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笃定
“你必须活着。”
风凌没有再出现。
但阮姝能感觉到,这栋别墅的戒备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级别。
有时深夜,她会听到窗外极其细微的、类似无人机旋翼的嗡鸣声,短暂出现,又迅速消失。
系统【苟活】的任务提示早已沉寂,或许连那个冰冷的机械造物,也判定她这场徒劳的挣扎已经失败。
直到那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