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加入布道队伍的一共有三十来人,除了她和休斯,大半是年轻人,其余是老年人。老年人只是来健身的,维卡想。
伦萨站在队伍最前方,跟在队尾的人可能听不见她在讲什么。如果伦萨站到队伍中间,至少能保证所有人听见,但她没有。
或许伦萨也知道队尾的老年人们只是凑热闹,他们看着这里人多才顺势跟着一起走,根本不认识伦萨。
维卡跟在休斯后面,作为第二排拉开了一些距离,而这休斯跟得真紧,恨不得贴在伦萨背后。
伦萨的背影是高大的,惊人的发量增加了她横向的宽度,刚见到伦萨时她很惊讶,伦萨不算矮,甚至比自己高。休斯画中的伦萨带着一丝稚嫩,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伦萨是一名娇小的少女。(休斯画女人时总显得更年轻,画男人时则相反,这是维卡日后总结出的规律。)
麻花型的生命线像寄生虫般缠在圣带上,鼓动的蓝色令维卡很新奇,圣带是什么口感?煮熟之后是什么色泽?那两条蓝色的线嚼起来也许和普通血管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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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卡在讲道台上拿了一枚褐色餐纸包的三明治,几个布道时没见过的面孔拿了三明治后就匆匆离开了教堂,像是专程来领免费食物的。维卡悠闲地在会众席最后一排坐下,打开三明治包装。
休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站在她身后说:“健康又美味的鸡肉三明治。”
维卡没理休斯,她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不喜欢被打扰。
她咬下第一口。
确实独特。面包发酵得恰到好处,新鲜的小麦和黄油香在咀嚼前已窜入鼻腔,肉质水嫩却有紧实有质地,与她尝过的任何一种肉类都不同,色拉酱中拌了蔬菜粒和肉粒,比例精妙得当,为三明治丰富了口感。
维卡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一整个三明治,休斯双臂靠在椅背上,发呆。
“孙林月说这是鸡肉?”
“我记得他说过。你直接走过去问他嘛。怎么样,很好吃吧?”
维卡点了点头,她将餐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瞥了一眼讲道台后的孙林月,却没见到伦萨,她发完三明治就无声无息离开了。
“你觉得像鸡肉吗?”
“呃……这有什么值得质疑的?鸡肉很便宜,也很好吃。你在怀疑什么?怕是老鼠肉做的?”
维卡向圣台走去,她开门见山地提了要求:“代理人,我明天可以观看三明治的制作流程吗?”
“当然可以。看来您很喜欢三明治。”
“原材料里没有鸡肉,我很好奇是什么肉?附近的——核变兽吗?”
孙林月眯起眼睛呵呵笑了两声:“维根涅斯特小姐,您心里的才是正确答案。”
休斯等维卡再次走过他身边时叫住了她。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里都。”
“过一段时间,等强制异种人取样的风波平息。”
“你还记得吧,昨天……你答应我的事。”
“哪件事?”
“哦……唉……就是……引荐的事。”
“我可以先把画寄回里都,托我的朋友提前帮你宣传一番。”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知道,我会很感激的。”
“我原本就答应过你,况且你也帮了我个小忙。对了,有空去医院查查身体吧,小心变成你最看不起的异种人。”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三明治里的不是鸡肉。”
维卡没顾休斯疑惑,径直出门开跑车走了。
休斯越想越不对劲,不是鸡肉……能是什么肉……?为什么要我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