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沈思诺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箍着我手腕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她就这样半拥着我,穿过熙攘的人群。所过之处,路人投来各种目光,有惊讶,有暧昧,也有“不易察觉的畏惧。
我羞得满脸通红,试图挣脱,她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沈思诺…放开我……”我小声哀求。
她非但没放,反而收紧了手臂,让我的后背完全贴在了她的胸前。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体的曲线。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的沙哑。
直到走到人少的僻静处,她才松开手。我立刻跳开一步,心脏狂跳,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她正当走上前一步,伸手,用指尖轻轻整理好我的衣领。
动作堪称温柔,却让我不寒而栗。
“害怕吗?”她问,嘴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
我咬着唇,不敢回答。
“害怕就对了。”她牵起我的手,和我缓缓的走着,一直到我家楼下。
叮嘱我早点睡觉才离开
温和正常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周一开学,我几乎是硬着头皮走进教室的。
沈思诺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她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平静无波,只是将一杯温热的豆浆推到我桌角。
“早上吃太干,喝点。”她的语气寻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我喉咙发紧,低声道了句谢,豆浆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却暖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这种无处不在的“照顾”,现在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酷刑。
课间操时间,劳动委员在黑板上更新了值日表。我原本没太在意,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和沈思诺的名字并排出现在“球场区域”后面。
我的心猛地一跳。球场区域面积大,落叶多,通常是安排给值日小组的,怎么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下意识地看向沈思诺。她正低头看书,似乎对黑板上的安排毫无察觉。但我知道,她一定早就知道了。就像她知道我在书店的哪个角落一样。
搞不好,她就是利用代理班长这个职务行的方便。
“走吧。”沈思诺已经站起身,手里拿着两把扫帚,将其中一把递给我。她的表情依旧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接过扫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空旷而安静,只有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
我们各自扫着一片区域,隔着一段距离,谁都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偷偷看她。她扫地的动作很利落,腰背挺直,专注的神情让她看起来和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终于,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这个值日……什么时候排的?”
沈思诺的动作没有停,头也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上周。”
上周?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或许只是巧合。
她停下扫地的动作,直起身,转头看向我。夕阳的余晖在她眼中跳跃,却映不出一丝暖意。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张薇死之前,就排好了。”她看着我的眼睛,清晰而缓慢地说,“那个时候,我每天早上早自习前才回教室,就是来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