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张薇死之前?!
她每天早上……是来扫球场?!
所以,这个值日安排,根本不是巧合!
在张薇还活着的时候,在她布下那个致命陷阱的同时,她就已经预留了……和我单独相处的空间和时间?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她直接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时候更让我胆寒。
这意味着,她对一切的安排,可能远比我想象的更早,更周密,更……可怕。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低下头,继续扫地。
但那种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窒息。
过了一会儿,她扫到了篮球架下的阴影处,那里堆着一些旧的体育器材,落满了灰。她示意我过去帮忙整理。
我迟疑地走过去。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橡胶的味道。
我们靠得很近,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薄荷味。
她弯腰去搬一个有些分量的旧垫子,我下意识地上前搭了把手。我们的手指在粗糙的垫子边缘无意中碰到了一起。
我像被电到一样,猛地想缩回手。
她却更快地反手一扣,握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决绝。
我浑身一颤,抬起头,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目光。
“怕什么?”她低声问,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沙哑,“现在这里,只有我们。”
她的拇指,带着某种暗示性地,摩挲着我手腕内侧脆弱的皮肤。
那里,脉搏正疯狂地跳动,分不清是心动还是惧怕。
“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她的气息扫过我的耳畔,“在这里继续,也不错。”
她想干什么?在这里?
我用力想抽回手,却撼动不了她分毫。
“放开我……”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非但没有放开,反而靠得更近,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视线与她交汇。
“陆暖笙,”她的眼神专注得可怕,要将我吸进去,“从你第一次在巷子里为我出头,就一定会这样。”
她的唇,缓缓地靠近。
就在我绝望地闭上眼,以为在劫难逃时,她的动作却停住了。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过,今天算了。”她松开了钳制我下巴的手,但握着我的手腕依旧没放,“吓坏了,就不好玩了。”
她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扫完了,回去吧。”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身拿起扫帚,背影从容不迫。
我瘫软地靠在冰冷的篮球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碎裂。
手腕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种被掌控的感觉,比一个真正的吻更让我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