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是按在纸上,而是按在了言默的大脑皮层上。
“你今生竟然选择了当猎人,我很意外,所以,我逗了逗你,想看看你那三脚猫功夫够我打几个。”
简直是开玩笑,小学生都不会相信这装模作样的卖身契,言默暗念,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诈骗也不是这么个骗法,没空理她了,不把血尸杀死只会让他祸害更多的人。
“辛小姐,我对你说的扮家家酒没兴趣,我的工作是杀灭违法血族,不论他是正常血族还是所谓的血尸。”言默说着要去开车门,指尖碰到把手时却忽地一阵眩晕。
她捂着头,瘫回座位上。
“死了怎么办?”辛冉说着风凉话,好似真的不关心言默死活,只是对着她玩梗。
听来寒心,可言默怎么能幻想一个血族在意人类的死活,她换了两下呼吸,倔强道:“那也不用你管。”
推开车门,冷空气迎面,吹醒头脑,言默架着两把弯刀,轻着脚步往加油站走,那只血尸就在前面一二十米处。
说一点不慌是假的,不仅是对她,血尸对所有猎人来说都是新物种,走着走着,她思绪一偏。
要是她能把血尸活捉,再送到科研所研究,岂不算立了功?
到时,老板也对她无话可说,拿到奖金,房东也可以稍微闭闭他的嘴。
手上改刀为麻醉枪,隔老远“嗖”地一射,绿绿的毛尾定在血尸头上,它脚步绊了一下,要抬手拔掉时,几针麻醉再次打去,无一没有射中,而血尸只跟个木桩似的站着,全然没有一点要倒下的趋势。
今天真是撞鬼了!是不是有人给我麻醉药里掺了水?
她心里骂道,顾不上什么活捉,血尸已经感受到她,正将红得诡异的眼睛挪向她。
后背汗毛顿竖,冷汗从鬓间淌过,她忙收了枪,手里刀柄还没握紧,眼前只一花,再度出现在眼前的是寒光咧咧的两对尖牙。
她心中一凛,手比脑子快,一刀横叉过去,刀刃不偏不倚卡住血尸的牙齿,牙和刀摩擦起声,白亮的刀刃吸入血液,染成鲜红,手腕震得发麻,恍神间,她对着血尸腰腹斜过一刀,血流飞溅。
血尸被斩断,可她咬着刀刃的嘴却依旧不放开,言默提弯刀一平一甩,血尸的脑袋都碎成两半。
她站得笔直,看着地上血尸遗骸却没有立马高兴,就这点能耐,辛冉有什么怕的必要?
几秒后,见血尸没有动作,她便要请调查队赶来,转身,辛冉手肘搭在皮卡前排的靠背肩上,眼里死死盯着那堆残骸。
突然,她面色微变,言默眼尖觉察,立马往身后一转,哪还有什么残骸,迎面扑来的是一个比之前更快更强的血尸!
插在脑门上的麻醉针还在,他复活了。
言默甩刀挡住他的利爪,只觉浑身骨骼受压,人都矮了半截。
“噌!噌!噌……”他一爪接一爪,言默接得手腕一阵一阵的痛麻。
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让刀吸取了他的血液,按理说已达到了“活血”,他该死了。
“该死。”
言默翻身闪避,动作灵敏,却也被逼到了卫生间中间,无路再逃。
“啪”,鞋子碰水,她斜眼一撇,对面男厕走道竟一片鲜红,两个保安一个卧在瓷砖地面,一个趴在洗手池,水流从洗手池溢出。
“訇!”血尸一拳打裂瓷砖,言默瞅准时机往下一溜,跌跌撞撞疾步到车边。
车里那人敲了三下窗,幸灾乐祸道:“你怎么那么蠢啊?忘了提醒你,你会累,而他可没有精疲力尽一说,常规方法也杀不了他,而且杀一次强一次。”
果然不能对血族掉以轻心,这么重要的事早早不说,非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不对,她根本就是要借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