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与疏影对视一眼。
疏影点点头,清涟便坦然道:“是。灵脉异动波及甚广,我们受命查探,尽力安抚。”
“受命?”白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眯着眸子,“二位是……官府中人?还是哪家宗门子弟?”
疏影摇头:“不算。只是与一地生灵安危有所牵系,责无旁贷。”
这话虽说得模糊,但二人听出了话中的认真。
弦猗挠了挠头:“听着就是大事。不过你们放心,我和娘子虽然爱凑热闹,但轻重还是分得清的。说了帮忙,就绝不会坏事。”
“如此便好。”疏影颔首。
白釉与弦猗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前这两人,一个霜发清冷,一个青衫恬静,言谈间皆是一派淡淡的模样,倒真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不沾什么烟火气。
谈话间,凤城河粼粼的波光已在前方闪烁。
河岸边,疏影停下脚步,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寻常舟船难抵深处,”她道,“需另寻路径。”
白釉道:“盐田与河道间有引水暗渠,部分与地下水脉相通,或许可循此路。”
弦猗立刻接话:“这个我在行!北边盐湖底下,我摸过不少水道。”
清涟却有些迟疑:“那些暗渠……容得下人通行么?而且里面情况不明,万一浊气已经侵染……”
“正是。”疏影看向白釉,“可辨得清方向?”
白釉微微蹙眉,望向幽深的河道:“大致方位可依地势推断,但水下昏暗曲折,具体路径……”
这时,清涟开口:“或许……我可以试试。”
几人目光都转向她。
清涟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对灵韵流动的感觉比较清楚。那浊气既然是侵染灵脉而来,它的来路和源头所在……我能隐约感觉到一些。”
白釉眼中闪过讶异,弦猗更是直接“咦”了一声,好奇地打量清涟。她们确实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温温软软的小姑娘,竟有这般敏锐的感知,果然不是一般人。
疏影神色不变,只问:“有把握么?”
清涟点点头,又摇摇头:“把握说不上,但……可以一试。那股阴冷的感觉是从那边延伸过来的。”她抬手指向河道偏东的一处岸壁,那里垂着浓密的水草,看起来与别处并无不同。
弦猗探头看了看,挠头:“那儿?瞧着就是个普通河岸啊。”
白釉却若有所思:“水草丰茂处,常是活水入口或暗流交汇。”她审视着清涟,“清涟姑娘既有此能,不妨一试。只是……”
“水下昏暗,浊气扰人,感知易受影响,姑娘务必量力。”
清涟认真点头:“我明白。”
疏影已经做了决定:“既是如此,清涟随我身侧指引方向。弦猗姑娘开路,白釉姑娘殿后策应。”
弦猗拍拍胸口:“没问题,力气活儿交给我!”
白釉颔首:“可。”
四人不再耽搁,来到清涟所指的岸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