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尧点头,“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你们,都是其中的关键节点。”
况天佑深吸一口气:“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秦尧道,“你要表现得比以往更加痛苦、更加消沉。失去儿子的打击让你濒临崩溃,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甚至对马小玲产生怨恨。你要让所有人觉得,你已经撑不住了。”
“包括珍珍?”
“尤其是她。”秦尧看着他,“你要让她担心你,心疼你,却又无能为力。这样,当‘珍珍’突然提出要去日本散心时,你会显得震惊、反对、最终无奈妥协??这一切,都要真实。”
况天佑闭上眼,许久才睁开:“我可以演。但我不能伤害她。”
“你不会。”秦尧道,“因为真正的珍珍一直都在港岛,安全得很。”
马小玲皱眉:“可万一山本一夫根本不信?万一他另有手段确认‘珍珍’的身份?”
“那就让他确认。”秦尧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巴不得他派人来查。越多的人靠近那个‘我’,就越容易被种下‘因果印记’。等到时机成熟,一枚符令引爆,所有接触过‘假珍珍’的人,都会成为我反向追踪的坐标。”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
“我要的不只是山本一夫现身,我要的是??把他所有的暗桩、眼线、傀儡,一次性拔干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划破寂静。
就在这时,悬在空中的碧加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口中发出嘶哑的低吼,双眼翻白,皮肤下似有无数虫蚁爬动。
“不好!”九叔猛然从街角冲出,手中桃木剑疾指,“她体内有异种咒印在自毁!”
秦尧神色不变,抬手打出一道金光,瞬间冻结了碧加全身经脉,阻止了体内能量暴走。但即便如此,她的七窍已渗出血丝,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
“迟了。”秦尧摇头,“山本一夫果然谨慎,在她体内埋了双重保险??一是自杀咒印,二是灵魂烙印,一旦发现异常就会自动触发毁灭机制。”
“还能抢救吗?”马小玲问。
“不必。”秦尧道,“她该完成的任务已完成。剩下的,交给时间。”
话音落下,碧加最后一口气吐尽,身体化作一团灰烬,随风飘散,只余下一枚漆黑如墨的耳坠落在地面。
秦尧弯腰拾起,指尖轻抚,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有意思……这不是普通的通讯器,而是连接‘血池祭坛’的媒介。山本一夫用它收集手下死亡时的最后一缕魂念,用来增强自身修为。”
“那就是线索!”况天佑道。
“当然。”秦尧收起耳坠,“而且是最宝贵的线索。他已经迫不及待吸收属下的死亡之力,说明??他在准备什么大事。”
众人皆默然。
夜更深了。
三天后。
一则新闻悄然登上港岛本地报纸的社会版角落:《富商千金赴日疗养,疑似因情伤抑郁》。配图是一位戴着宽檐帽、侧脸模糊的女子,在机场被数名保镖簇拥登机。
同一天,日本东京某豪华宅邸内,山本一夫放下报纸,嘴角浮现笑意。
“终于……松动了么?”他低声自语,“况天佑撑不住了,连最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身旁侍立的黑衣人恭敬道:“根据最新情报,王珍珍确已启程,目的地为京都岚山别院,预计停留两周。”
“很好。”山本一夫站起身,负手走向落地窗,“通知潜伏在京都的‘赤蛇组’,严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立即回报。”
“是。”
待属下退去,山本一夫凝视着窗外暮色,眼神渐冷:“秦尧……你以为你能算计一切?可惜啊,你也只是命运棋盘上的一颗子罢了。”
与此同时,京都岚山脚下,一座古老寺院静静矗立。
夜半时分,钟声未响,却有一道身影悄然踏入寺门。她穿着素白衣裙,面容清丽,步伐轻盈,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她在大殿前停下,点燃三炷香,低声祝祷:
“弟子王珍珍,愿以诚心祈求佛祖庇佑,愿我爱人平安康健,愿冤孽化解,前路光明。”
香火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