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用珍珍来冒险！”况天佑面色骤变，断然拒绝。
“谁说我要用她来冒险了？”秦尧笑着说道。
况天佑不解：“你刚刚不是说用珍珍来做饵料……”
“是啊，具体做法是，让碧加……也就。。。
夜色如墨，笼罩着九龙城的每一寸土地。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潮湿的气息与城市深处难以言说的压抑感。秦尧站在单元楼前的阴影里，目光平静地落在被符网禁锢的碧加身上。她挣扎的动作渐渐微弱，呼吸急促，眼神却依旧倔强。
“你不会明白的……”碧加咬牙切齿，“BOSS赋予我的使命，不是你们这种人能理解的。”
秦尧没有回应，只是轻轻一挥手，那由神符编织而成的金色大网缓缓收缩，将碧加整个人裹成茧状，悬于半空。符光流转间，一道细微的封印打入她的眉心??这是茅山秘传的“识海锁魂咒”，不伤其性命，却可阻断她对外传递任何信息的能力，同时让施术者能在特定条件下读取其记忆片段。
“况天佑。”秦尧转头看向仍站在楼梯口的僵尸警探，“接下来的事，你要听清楚了。”
况天佑双眸泛着淡淡的红光，神情复杂。他刚刚几乎亲手掐死一个“诱使儿子堕落”的女人，却被秦尧拦下。理智告诉他不该冲动，但作为父亲，愤怒早已深入骨髓。
“你说她是饵？用珍珍做饵？”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正是。”秦尧点头，“山本一夫对你恨之入骨，但他更怕我。他知道正面交锋毫无胜算，所以选择迂回??利用你的情感弱点，一步步瓦解你的意志，最终让你背叛马小玲、脱离正道，甚至投靠他。”
顿了顿，他又道：“而今况复生已被送往阴间受罚，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失败了。但他不会就此罢休。相反，他会认为还有机会??只要王珍珍还在你身边，你就永远有软肋。”
况天佑沉默。
他知道秦尧说得没错。
六十年来，他以警察身份活在这座城市，隐藏着僵尸的身份，小心翼翼维持着平衡。而珍珍，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一抹温暖的色彩。可正因为这份温情太过珍贵，才最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
“你想怎么安排？”他终于开口。
“我会让碧加‘逃’一次。”秦尧淡淡道，“但她逃不出我的掌控。我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让她误以为自己摆脱了控制，并顺理成章地联系上山本一夫。届时，她会带回一个消息??关于王珍珍即将独自前往日本参加闺蜜婚礼的情报。”
“假的？”马小玲不知何时出现在楼道转角，摘下墨镜，冷声道。
“半真半假。”秦尧看着她，“珍珍确实接到邀请，但她不会去。我们会找一个人替她。”
“谁？”
“我。”秦尧笑了笑。
马小玲瞳孔微缩：“你要冒充珍珍？你疯了吗！山本一夫何等人物，哪怕隔着万里都能察觉气息差异！”
“所以我不会以‘人’的身份出现。”秦尧语气平静，“我会借尸还魂，附身于一名刚死不久的女性尸体，重塑外形与记忆波动，再配合九叔特制的‘命格遮掩符’，足以瞒过山本一夫的感知系统。”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要去赴一场茶会。
可马小玲清楚，这一步踏出，便是生死局。
一旦暴露，不只是她自己会死，整个计划都将崩盘，山本一夫甚至可能提前发动全面战争??不只是针对他们，而是整个港岛修行界的清洗。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她忽然问，“你和我们非亲非故，为何一次次插手我们的事？法海、白素贞、小青、况家父子……现在又是山本一夫？你到底图什么？”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针，刺进了空气中最脆弱的那一层薄膜。
秦尧望着她，良久未语。
然后他笑了，笑容里有一丝疲惫，一丝苍凉。
“因为我也是个破命者。”他说。
“命运定下规则：人妖殊途，僵尸不得善终，邪不可胜正，强者必孤。可我不信这套。”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我师父九叔常说，修道之人当守戒律、顺天应命。可若天命本身便是错的呢？若所谓的‘正道’不过是强权书写的历史呢？”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却愈发清晰：
“我所做的一切，是在为将来铺路。每一个被我救下的人，每一个被我改写命运的存在，都是对抗‘它’的棋子。我不是为了你们而战，我是为了那一天??当‘命运’亲自降临，我要让它看到，这世间已有足够多的变数，足以动摇它的秩序。”
马小玲怔住。
她第一次从秦尧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话。
不是豪言壮语，也不是虚伪掩饰，而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决意。
“所以……”她喃喃道，“你在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