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王小虎停下演奏。
“嗯。”肖景宸走近，在他身旁的琴凳坐下，“听说你发烧了。”
“好了。”他笑笑，“你呢？”
“我也好了。”对方看着琴键，“要不要一起过一遍合奏段？”
王小虎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原定有一段双钢琴合奏，是改编版的《月光》，难度极高，配合要求近乎苛刻。之前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能完整排练。
“现在？”
“现在。”肖景宸点头，“反正离演出还有一个小时。”
王小虎深吸一口气，将乐谱摆正。
音乐缓缓流淌。起初还有些生疏，但随着旋律推进，两人的节奏渐渐同步。左手与右手交错，高音与低音呼应，仿佛彼此的心跳也被纳入了同一节拍。
当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整个琴房陷入短暂寂静。
“完美。”肖景宸轻声说。
王小虎侧头看他，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共振”??不仅是音符之间的共鸣，更是灵魂深处的回应。
“你相信吗？”肖景宸忽然开口，“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早就认识很久了，不只是这一年。”
“我也这么觉得。”他低声回应。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阿琳来找人了。
“你们在这儿！”她推开门，看到两人并肩坐在琴凳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彩排结束啦？”
“刚完。”王小虎起身。
“走吧，该换演出服了。”阿琳递给他一个袋子，“你妈让我交给你的。”
他接过，指尖触到布料的刹那，忽然想起什么：“我妈……她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阿琳挑眉。
“就是……我和肖景宸的事。”
阿琳沉默片刻，走到门口，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回头：“她没明说，但她问我??‘那个姓肖的孩子，是不是对你家小虎特别不一样’。”
王小虎心头一紧。
“你怎么回答的？”
阿琳看着他，认真道：“我说，‘是不一样，但他们都在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他怔住，眼眶忽然发热。
“她没再说什么。”阿琳轻声补充，“但她临走前对我说了句奇怪的话??‘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祝福他们吧’。”
王小虎站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原来……老妈早就知道了。
六点五十分，全体演员入场。后台灯火通明，工作人员穿梭忙碌。王小虎坐在角落补妆，手心微微出汗。
“紧张？”大车凑过来递水。
“有一点。”
“正常。”大车拍拍他肩膀，“我第一次上台前吐了三次。”
他笑出声，紧张感顿时消散几分。
七点整，灯光暗下。主持人登场，宣布演出开始。
一首接一首，节目有序推进。轮到七组时，全场气氛达到高潮。
“接下来，请欣赏由七组带来的双钢琴协奏曲《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