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学生凭所学识破夫家贪墨账目,夺回家产;另一名习得医理,救活难产产妇,被誉为“活菩萨”;更有学子参加官府举办的女吏选拔,一举夺魁,成为首位女性户曹佐吏。
世人这才惊觉:原来女子也能治学、理政、持家、济世。
而此时的李华林,已被关入死囚牢中。
秋决临近,他日渐憔悴。那一日,狱卒带来一人??竟是李母。
她穿着粗布衣裳,鬓发斑白,再不见昔日贵妇风采。听说儿子将死,她徒步百里而来,只为见最后一面。
“娘……”李华林趴在栏杆上,泪流满面,“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听信张莹莹的话,不该动那些心思……我以为我能挣脱原生家庭的束缚,靠婚姻翻身,结果……结果一切都毁了……”
李母静静看着他,良久,才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李华林摇头。
“我不是来救你的。”她声音平静,“我是来告诉你,你父亲已经把铺子卖了,宅子也典当出去,只为凑钱打点官员,希望能减你一等罪。可没人敢接。他说你是李家唯一的希望,不能就这么没了。”
李华林哽咽:“他……他还愿意帮我?”
“帮你?”李母冷笑,“他帮的是他自己。他怕你死了,别人说他教子无方,丢了脸面。他从未真正疼过你,就像你从未真正爱过罗梅娘。你们都只在乎利益,不在乎人心。”
她转身欲走。
“娘!”李华林嘶喊,“别丢下我!我怕……我真的怕死啊!”
李母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害别人的时候,想过她们怕不怕?你夺别人性命的时候,想过她们有没有亲人哭泣?报应来了,你就哭?你不配哭。”
她走了,背影决绝。
数日后,秋决之日。
刑场外,人群熙攘。
楚云梨并未前往观刑,而是坐在书院堂前,教一群小女孩写字。
“老师,‘自由’两个字怎么写?”一个小女孩仰头问道。
楚云梨握住她的小手,一笔一划写下:“自,在下面;由,在上面。自己由心而行,不受拘束,就是自由。”
小女孩认真临摹,忽而抬头:“老师,你会去看那个人被斩首吗?”
楚云梨停下笔,望向远方。
那里,钟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
她轻轻摇头:“不会。我已经看过了太多死亡。这一场,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风拂过树梢,吹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像是某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