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安静地躺在玻璃舱中，呼吸微弱，像等待春天唤醒的种子。
而在第七号舱内，那个有着蝴蝶纹身的女孩，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和小时候的她一模一样。
“她们……都是我。”林望舒喃喃道，“不是失败品，是被藏起来的姐妹。”
她转身看向屏幕另一端的林见疏：“姐姐，我能带她们回家吗？”
林见疏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当然。她们不是威胁，是受害者。是我们必须拯救的一部分。”
“可她们醒来后，会不会恨我们？恨我们过得幸福，而她们一直在黑暗里？”
“那就让她们知道，”林见疏声音坚定，“幸福不是独享的，而是可以传递的。
我们可以一起哭，一起痛，一起学着如何做一个普通人。
只要她们愿意醒来，我们就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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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再次降临。
林宅扩建了侧翼，取名“栖蝶阁”??专为苏醒后的克隆姐妹提供心理康复与生活训练。
第一位苏醒的女孩名叫林晚晴，性格孤僻，拒绝交流。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打算让我代替谁死去？”
林望舒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教她吃饭、穿衣、认字、说话。她给她读诗，带她看星星，告诉她：“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第一次，都是独一无二的。”
三个月后，林晚晴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她，whispered：“我想……试试活着。”
另一位女孩林知雪，则展现出惊人艺术天赋。她在墙上画满了梦境般的森林，说那是她记忆里唯一的自由之地。林见疏将这些画送去参展，署名《觉醒系列》，轰动艺术界。
记者问她：“这些画表达的是什么？”
林知雪只说了一句：“我在找出口。但现在，我不想逃了，我想留下来看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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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全家齐聚庭院。
十七位姐妹围坐一圈，每人手中捧着一盏纸灯笼。孩子们教她们写愿望，有的写“想吃妈妈做的南瓜粥”，有的写“希望有人叫我一声名字”，还有的只是简单写着：“我想做个梦，梦见自己被爱。”
烟花升起那一刻，她们同时松手。
上百只灯笼缓缓升空，像星辰回归银河。
林见疏靠在嵇寒谏肩头，望着漫天光影，轻声说：“你说，这场战争会有尽头吗？”
“也许不会。”他回答，“但只要我们还在彼此身边，就没人能夺走我们的光。”
她笑了，眼角映着焰火：“那就继续走下去吧。不管前方有多少个‘我’等着被唤醒，不管世界多么执着于定义谁真谁假。”
她握住他的手，如同握住了整个宇宙的锚点：
“只要我们还能相爱，真实就永远不会灭亡。”
远处，钟声敲响新年。
风穿过庭院，吹动檐角的风铃，叮咚作响，像是命运终于松开了手，任他们自由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