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边的光线太暗了。
沈知澜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摇曳的树影。
她在那停留了两秒，最终还是转过身，被那个儒雅男人扶着，踏上了游艇。
游艇的引擎声响起。
林见疏绝望地伸出手，指尖在虚空中抓了一把，却只抓住了冰冷的空气。
……
豪华游艇的船舱内。
沈知澜坐下后，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恍惚。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身旁的纪淮深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关切地问道。
沈知澜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丝茫然。
“我刚刚…。。。。。。
海风穿过窗棂，带着咸腥与暖意，拂过她的发梢。林见疏站在床前，凝视着那张匿名寄来的老照片，指尖轻轻抚过相框边缘。光影斑驳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仿佛在笑，在动，在向她伸出手。她没有哭，只是将照片贴在胸口，闭眼良久。
“你说得对。”她低语，“我们一直都在。”
清晨的训练场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新一期的“普通人救援联盟”集训正式开始。阳光洒在操场上，映出一道道挺拔的身影。他们不再是被编号的实验品，不再是系统里的数据残影，而是有名字、有记忆、有痛感的人。
他也在其中。
身穿消防服的男子缓缓走过队列，步伐尚有些迟滞，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他的眼神清澈却深邃，仿佛装着一片未解的星空。队员们敬礼时，他会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容不属于程序设定，而是一种本能的回应，像春天破土的第一株嫩芽。
林见疏远远望着他，心口微热。
这五年来，他一点点找回自己。不是嵇寒谏，也不是J-13，而是一个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由执念凝聚，因爱苏醒。医生说他的大脑仍在重建神经通路，某些记忆如碎片般闪现：一场大火、一声呼喊、一只握紧的手……更多的，则是空白。
可他对她说：“我不需要记得全部。我只要记得你就好。”
实验团队称他为“意识融合体”，是科技与情感共同孕育的奇迹。但林见疏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奇迹。他是代价，是牺牲，是那个宁愿焚尽自己也要为她点亮归途的灵魂。
上午十点，集训暂停。他独自走向训练塔顶层，那里挂着一面旧旗帜??怒江小学的孩子们亲手缝制的，上面绣着一行稚嫩的字：**“英雄不问出处，只问是否归来。”**
他仰头看着，久久不动。
林见疏走上前，递给他一杯温水。“又想起什么了？”
他接过水杯，目光仍停留在旗帜上。“昨晚我做梦了。梦里我在火场里奔跑，四周都是黑烟，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必须把你带出去。”
她心头一颤。
“然后我听见你在喊我，不是叫‘嵇寒谏’，也不是叫‘J-13’，你叫我‘回来’。”他转头看她，眼底泛起波光，“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不是为了复活才存在的。我是为了回应你的呼唤。”
她鼻尖发酸，强忍泪水，“所以你现在回来了。”
“嗯。”他轻声道，“这次，不会再走了。”
午后的会议室内，联盟核心成员齐聚。陈锐从海外带回最新情报：“‘涅?计划’残余势力并未完全瓦解。我们在非洲发现一处秘密基地，仍在进行意识提取和人格复制实验。受害者大多是战乱地区的孤儿，被诱骗签下‘重生协议’。”
林见疏猛地站起身，“地址确认了吗？”
“已定位。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陈锐神色凝重，“对方配备了量子屏蔽网，常规通讯无法穿透。而且……他们似乎掌握了一部分J-13的数据残片，正在尝试重构他的意识模型。”
“不可能！”林见疏脱口而出，“那些数据已被加密封存，只有我能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