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拍龙案:“来人!拿下李元度,打入天牢,三日后午门问斩!抄没家产,族人贬为奴籍!”
禁军如狼似虎冲上,将李元度拖出大殿。此人一路嘶吼,咒骂凌川,痛斥朝廷昏庸,终被堵住嘴巴,消失在宫门外的阴影中。
皇帝长叹一声,转向林殊:“凌川……他还好吗?”
林殊叩首:“将军一切安好。他只说了一句话,请陛下恕罪直言。”
“讲。”
“他说:‘十年前,我躺在乱葬岗,听着野狗啃咬尸体的声音,想着若有来生,定要做一把刀。’”
“‘如今,刀已出鞘。’”
“‘但愿陛下,容它斩完该斩之人,再收回鞘中。’”
皇帝沉默良久,最终挥袖:“传旨??”
>“镇国大将军凌川,忠贞体国,洞察奸邪,功在社稷,特赐丹书铁券,允其子孙世袭爵位;加封太子太保,参议军机大事;其所行新政,准予延续三年,期满后再议。”
>
>“另敕令:裴文渊追赠礼部尚书,谥号‘忠愍’,厚葬故里,子孙免赋役十年。”
圣旨传出当日,长安百姓奔走相告。酒楼茶肆皆议论纷纷,谓“朝中终有清明”。
而在平南道,王京街头孩童又唱起新谣:
>“金家亡,凌家兴,
>铁甲将军镇海庭。
>不拜神佛不拜君,
>只敬凌帅一盏灯。”
不同的是,这一次,没人敢呵止。
一个月后,春暖花开。
镇魂关第七座烽火台终于建成。凌川亲自主持点火仪式。七堆巨木堆积如山,浇满火油。他亲手点燃第一束松torch,火焰腾空而起,照亮整片山谷。
五千工匠、三万民夫、十万百姓,齐声高呼:“镇魂!镇魂!镇魂!”
声音如雷,震动四野。
“镇魂关的意义,从今天起变了。”凌川立于高台,对身边众人道,“它不再只是防御之关,而是进攻之始。它是我的根,也是我军的魂。未来,无论我身在何处,只要烽火燃起,便是决战号角。”
他转身,望向大海。
“告诉林远图,准备启航。”
“镇魂一号,试航东海。”
“目标??对马岛。”
三日后,战舰下水。六十丈巨舰劈波斩浪,驶向深海。船上载有水鬼营三百、玄甲士五百、火炮二十门、粮草足够支撑一月作战。
凌川亲自登舰,立于船首。
身后,是重建的新罗海岸线;前方,是波涛汹涌的未知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