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砚不明所以:“母亲何出此言?”
“还能是什么事?”蓉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自然是你的婚事。我想了想,你们年轻人讲究两情相悦,我逼得太紧反倒不美。这样吧,婚事可以暂缓,但你们二人需多相处相处。从今日起,宵晴就搬到你的凌云阁去住,如何?”
慕砚霍然起身:“母亲,这于礼不合。”
“坐下。我说合,就合。”
慕砚还要争辩,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他晃了晃,扶住桌沿,眼前蓉夫人的身影开始模糊重影。
“茶……”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杯茶,当他意识到这是什么却已经晚了。
霍宵晴也感到了不对劲。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力气像是被抽空,连抬起手指都费力。
蓉夫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不珍惜。既然不愿拜堂,那便直接圆房吧。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你们还怎么推脱!”
她拍了拍手,两个粗壮的婆子应声而入。
“送王爷和霍姑娘去暖香阁。记住要锁好门窗,明日清晨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暖香阁的门被重重关上,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烛火摇曳,将雕花大床的阴影投在墙上,张牙舞爪。
霍宵晴倒在锦被上,浑身绵软无力,只觉得一股陌生的热意在体内横冲直撞。她咬紧牙关,试图集中精神,却连抬起手臂都异常艰难。
“慕……砚……”她艰难地侧过头。
慕砚的情况更糟。他半跪在床沿,额上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鬓发,他的眼睛此刻也蒙着一层混沌的欲色。他死死抓着床柱,用尽全身力气与欲望抗争着。
“别……别看我……”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可怕,“离我……远点……”
霍宵晴用尽力气翻下床榻,踉跄着朝房门扑去,门早就被锁死了。窗户也被从外封死。
现在怎么办?
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霍宵晴猛地回头,只见慕砚不知何时却已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他眼中最后一丝清明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侵略性。
“慕砚!你清醒一点!”她厉声喝道,背脊抵上冰冷的墙壁。
慕砚的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那股蛮横的欲望淹没。他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宵晴……我……控制不住了……”
话音未落,他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充满野性与掠夺的吻,毫无章法,只有本能驱使的横冲直撞。
却是在这样的情境下,霍宵晴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她能感受到慕砚滚烫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又混杂着浓厚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能尝到唇齿间血腥的味道。
某一瞬间,她竟可耻地发现,这个莽撞的吻里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但理智很快回笼。
不行。绝对不行。
她开始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却撼动不了他分毫。情急之下,她瞥见旁边高几上摆着一个青瓷花瓶。
“对不起了。”她在心里默念,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起花瓶。
千钧一发之际,她竟然从慕砚意乱情迷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深不见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