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位少年小将提到“张骁”二字,皆是一惊,神色各异地面面相觑。
场中一时间只有几人不解地相互问着“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当口,一名看着三十岁左右的官差排开人群站了出来。
他双手在身前拢成揖状,腰也弯得与地面平行,“这位小将军,实在对不住,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此人虽然不知道谢霁的身份,但是单凭他身后的淮南军,也看的出定然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
只是此时刺史的爱子被人害死,他急着追凶,实乃千载难逢的可以在刺史大人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就算眼前这伙人看着不好惹,可自己是为了帮刺史大人救儿子,只要把话说得恳切些,这小将不可能不卖刺史的面子,定能通融一二。
到时在张大人面前立下头功,往后飞黄腾达肯定少不了。
想到此处,他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我们张大人家的张骁小郎君,昨天被歹人丁晋给绑走了,到现在都没个下落。
弟兄们已经把扬都城的大街小巷、破屋荒地都搜遍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估摸着是从这东门跑了。
您看救人如救火,要是再耽误下去,小郎君说不定就有危险了,还请小将军行个方便,让我们出城找找。”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一直瞟着张叙仁,见对方没露出反感的神色,心里更有底了。
“您放心,我们就只是去排查线索,绝不给您添乱,等找到小郎君,立马就回来向您报备!”
谢霁听完,突然笑出声,他一手持枪,一手搭在马鞍上,身子使劲往前倾,想要好好看清楚这蠢货长什么样。
讥讽道:“你说你们这帮人,都被你们张大人卖了,还在这儿帮他数钱呢。”
那官差闻言愣了瞬间,脸上满是不解:“小将军何出此言啊?
张大人可是我们扬都的刺史,他儿子遭了难,我们虽说身份低微,可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正经官差,寻人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寻人?应当应分?”谢霁嗤笑一声,侧头看向裴知微,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调侃。
“人太多了,我还真认不出来。裴娘子,你给他们指指,哪个是张骁?”
裴知微骑在马上,指向张叙仁左后方。“就张大人左后方那个,身高六尺一寸,穿着捕快衣裳的。”
这话一出,所有官差的目光“唰”地聚过去。
只见那里确实有一人穿着身捕快衣裳,在众人都在看向裴娘子所指的方向的时候,只有他低着头。
直到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后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张叙仁极其相似的脸,不是张骁是谁?
有个老捕快忍不住惊呼:“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郎君怎么穿着咱们的衣裳?
不是说被绑架了吗?”
“绑架?”谢霁挑了挑眉,声音陡然拔高了些。
“你们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都到这份上了还问怎么回事?
你们张大人自知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作奸犯科的证据,死到临头就想着搏一搏。
想借着你们冲破城门守卫,好趁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