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鄙人姓言,余字思鹤。”
得到回答的庄寻,不禁又在口中念出了玄衣侍卫的名字:“言思鹤……”
他一时似乎若有所思。
遂又追问:“哪里人士?”
“不知。”言思鹤道。
面对这个回答,庄寻皱起了眉,目光里是疑惑和不信:“不知?”
言思鹤遂没有犹豫的解释起来:“大人,我从小就是难民。亲娘逝后便独自一人东奔西走,几经辗转早已忘了家是何地。”
听及此,庄寻面上虽还是有不信之色,但心下已不免对他产生了些可怜。
“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庄寻所指意味明显。
言思鹤自然听得出,这是在试探他对楚茫的主仆羁绊。
所以这次他默了一会儿,认真回忆起来:“十年前冬,我从南一路求生而上,在中途快要饿死冻死时,是殿下刚好救了我。”
随即,言思鹤脸上流露出的,满是一个人甘愿效忠主子的决心:“殿下是菩萨心,愿留我从此侍奉左右,我自对殿下忠义相抛。”
庄寻还未听完他说的所有话,便已抓住其中字眼,双眸触动起来:“十年前……”
是楚茫刚离开浮玉京的那一年。
庄寻下意识看向通往主屋的转角长廊,思绪险些就要被扯远。
“他现下如何了?”他又问言思鹤。
“陶医师正给殿下药浴施针,明日午时之前就能醒来。”
庄寻听罢,终是卸下一口气,点了点头。
言思鹤抬头看了看天,再回过来看着庄寻,下起了逐客令:“大人,夜已深了。”
庄寻装作听不懂:“知道。本官守在这,你下去吧。”
他倒是开始反客为主了。
言思鹤耐起性子,问:“大人,这府中上上下下皆被您带来的人翻了个遍,不知可找到您要的令牌了吗?”
“没有。所以本官将他们遣散抓人去了。”
“那您还留在此处是因何?”
庄寻又看了一眼通往主屋的转角长廊,心虚又理直气壮:“本官自是要留下看管嫌疑犯。”
言思鹤听及,不禁在内心冷笑一声。
物证人证全是作假,这大理寺少卿为留在这守着五皇子殿下,竟还能说人有嫌疑。
“那大人请便。”言思鹤不想再多言,转过身就要离去。
庄寻看着人高挑的背影,想起魏晃走前与他说的话——
“少卿大人,不知是不是下官的错觉,那位五殿下的贴身侍卫……不太简单。”
当时魏晃凑近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一副深深怕被玄衣侍卫听见去了的警惕。
再结合言思鹤将他抵在墙上的力道,庄寻看着人的眼神瞬间一凛。
他悄无声息的上前,对着玄衣侍卫的后颈,一出手便是杀招。
言思鹤早有所察觉,心下冷嗤,转身躲闪过去,眼神无辜的看向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