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仪紧闭双唇,眼睛眨了眨:
“你……你什么意思?”
赵堂浔却笑了,春风和熙:“本王与孟小姐开个玩笑罢了。”
孟令仪点点头,拍着胸:“我差点当真了!”她沉默一会,又满眼含笑抬头看着他:“殿下……原来像您这样的人,也会开玩笑呀。”
他目光闪烁:“这样的人?本王竟不知,在孟小姐眼里,我是哪样的人?”
孟令仪笑着打了个哈哈:“就是……一个……好人啊。”
他弯了弯唇角,眸中满是兴味:“好人?”
原来,他是好人。
“对啊,殿下,是世上很好很好的人。”
孟令仪声音轻轻的,一边说,一边抿着唇看向一边。
他是好人,是救她的人,所以……他都忘了吧?
赵堂浔意味不明打量着她:“孟小姐,本王送你一个礼物吧。”
孟令仪受宠若惊:“真的吗?”
他点头。
“我会好好珍惜的!”
他笑而不语,从怀中拿出一个翠色欲滴的坠子,通体光滑,里边却有点点嫣红,拿在手中晃动,还有流水声。
大概是某种染料吧?
孟令仪接过,温温的,带着他的体温。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当着他的面,很认真地戴在脖颈上,又藏在衣裳里。
“殿下……”她开口,想要试探着告诉他她曾经见过他的,却突然被他的咳嗽声打断。
他脸色有些潮红,剥削的背脊在冷风里颤了颤,孟令仪刚想上前,他却突然推着轮子后推,掀起眼帘——
一双冷冰冰的,警惕又警告的眼。
孟令仪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心里仿佛漏了一拍。
下一秒,他脸上却又是浅淡的笑,嗓音有些沙哑:
“天凉,孟小姐快些回去休息吧,若是因为我着凉,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朝百川看了一眼,百川立刻走到孟令仪身前:
“请吧,孟小姐。”
孟令仪尚未从刚才的茫然中缓过神来,还想说些什么,被桃花拉着,半推半就地出了门。
赵堂浔坐在雪地里,抬起那只缠着白布的手,聚在朦胧的日光下死死盯着,直到双眼痛楚,几乎快要逼出泪水。
好人?
他平素最讨厌多管闲事之人,更讨厌捉摸不透之人。
既然她不愿坦承她接近他的原因,那他也不想知道了。
他早就知晓,也教导了她,世间的美好往往裹挟丑恶。
赵堂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世人往往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让他拆开她的皮肉,让她早日得道。
他嘴角勾了勾,眼里一片幽冷,毫不留情地一把拽下裹在手上的白布,力度太大,方才才结痂的伤口又流出汩汩鲜血。
他却并没有任何犹豫,眼里反而越发兴致盎然,他另一只手狠狠攥着已经受伤的手掌心,痛楚越来越明显,却让他觉得痛快,血液顺着指尖哗啦啦滴进雪里。
“须弥!”
他高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