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仪仍旧心有余悸,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连忙掏出赵堂浔给她的那个用血做的坠子,须弥抓过去,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
孟令仪皱着眉:“我……可以借你玩一会,但是你得还我。”
赵堂浔幽幽的目光停在坠子上,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你不是说你丢了吗?”
孟令仪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故意气你的,看不出来?”
赵堂浔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却是很自觉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诶,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周围围了这么多禁军。”
赵堂浔低下头,垂着眼:
“这有何难,只要我想,易如反掌。”
孟令仪憋着笑,不想点破,装作惊讶:“哇,殿下,你这么厉害。”
赵堂浔如此敏锐,自然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他眯起眼,心中有些羞耻,回敬:
“和孟小姐相比还是略逊一筹,毕竟通鬼神之力,可不是常人能企及。”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孟令仪这次不再问他,扯过他的指头,就开始给他包扎。
赵堂浔往回避了避,最终半推半就地任由她摆弄。
这不看还好,一看,孟令仪脸上的笑僵住,他雪白的手背上,赫然留着一个深深牙印。
恍惚想起来,这——好像是她咬的。
赵堂浔见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想起了上次之事。她一把拽住他的手,恶狠狠地下嘴,口中却质问:
“疼吗?”
“我被人咬了一口,我也疼!”
他忍不住冷笑,到底是谁在咬谁?
“所以,是四皇子的人吗?”
孟令仪故意岔开话题,她方才已经注意到那女尸脖颈上的“显”字,做出了猜测。
赵堂浔摇头:“不,背后另有其人。”
“为何?”孟令仪眨巴眨巴眼睛。
她抓着他的指头,轻轻往上边撒药,微微的痛意。
赵堂浔撇了她一眼,心里又莫名烦躁:
“你先顾好自己吧。”
孟令仪却认真地瞪大眼睛,拽着他的袖口,问:
“你相信我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是被冤枉的,我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
他下意识想避开,他当然知道,她和王老夫人无冤无仇,况且,她这样“好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心里又藏不住事,能有什么心思?
可他莫名就是不想说出顺遂她心意的话。
让她多管闲事,也该长个教训。
可他不说话,孟令仪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里边的期望慢慢淡去,只剩下失落。
她松开手,放开他的衣袖,泪眼汪汪趴在桌上,不说话了。
赵堂浔眉心微动,半晌,冷不丁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
孟令仪没有反应。
他别扭地问:“你怎么了?”
孟令仪抬起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眼睛有些肿,脸也红红的,有时他会不解,她的眼泪为何如同黄梅雨,总是缠缠绵绵,怎么流也流不尽,又总是来势汹汹,去时也转瞬即逝。她嘴巴瘪了瘪,半晌,哽咽道:
“我不想杀人。”